願跟母親一起回去,只是與玉珠同坐一輛馬車,哽咽地問她能不能求一求哥哥代為說清,不要讓母親拆散她與七郎?
玉珠嘆了一口氣道:“小姐當知你哥哥的為人,他豈是婦人能說動的?不過如今你既然要解除了與白家的婚約也是好事,何必整日哀傷,事情不是還有轉機嗎?”
這邊馬車裡時不時傳來抽噎的聲音,前方的馬車裡倒是母子同坐了一輛。
堯夫人此番前來,心內另有一件牽掛大事,也懶得再跟兒子興師問罪。只單刀直入地問道:“聖上欲為你舉行大師之禮,你心下意思如何?”
堯暮野知道母親問此話的意思,沉吟了一會道:“此番大戰前,聖上更改了聖意,與我迎戰之意相左,讓我觸動甚久,現在的皇室楊家,照比百年前他們初入江南時的光景又是改變了許多……如今世家幾番榮辱沉淪,我們堯家一枝獨秀屹立不倒,卻也不是根基沉穩無憂……兒子想規避了大師之禮。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極至的榮耀,也往往是衰落的拐點。堯暮野此番戰功斐然,遠遠超越了歷代先祖,不能不高瞻遠矚,自己規避了超越人臣者該承受的榮光。
他的這番話,倒是與堯夫人心中所想不謀而合,點了點頭道:“你這番陰奉陽違的苦肉之計,也是叫聖上在百官面前狠狠栽了跟頭,此番君臣如何修補,便要看你的本事,既然你不想行大師之禮,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堯暮野心內早就有了主意,開口道:“兒子想要率領主將們,前往先帝墓陵,由聖上主持祭禮,告慰皇族天下。”
堯夫人道:“此番你承襲的封地獎賞,也要多分給族中其他的子弟們,還有其他大族子弟,建有軍功者也要多加褒獎,不可一人獨居奇功,惹來別的世家不滿……”
堯暮野點了點頭,母子在家事上不甚和睦,可在國事上的看法,倒是空前一致。
既然做了決定,堯暮野立刻親手擬寫了奏摺,派人快馬呈送給了聖上。
在奏摺裡,堯暮野倒是收斂了往日的傲慢,謙卑地陳述此番戰役,無數子弟浴血沙場,雖然一舉洗刷了國恥,卻也叫普天下的大魏子民奉獻許多,此番戰後,需要休養生息,實在不宜大肆鋪張慶賀,願陛下體恤臣子惶恐的心情,取消大師之禮,用皇族祭禮取而代之,告慰皇家先帝們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