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兒順著玉珠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刻刀的異樣,不由得急得啊呀一聲,小聲道:“六姑娘,怎麼會這樣?我……我明明檢查過的,都是塗抹好油的了……”
玉珠安撫地摸了摸她的手背,然後對一旁的高臺邊的侍衛道:“能否請這位官爺代我與堯小姐要一樣東西,請她將我送給她的髮釵還贈給我。”
那位侍衛冷聲瞪眼道:“比賽在即,你叫堯小姐給你遞東西,豈不是要在聖上面前失儀?不可!快回去比賽!”
就在這時,堯暮野也看到了高臺旁玉珠正說話的情形,便揮手叫來宮裡的御前侍衛長,叫他過去看看情況。
一看侍衛長過來,那侍衛立刻小聲講玉珠方才的請求說了一遍,侍衛長抱拳問道:‘敢問玉珠姑娘為何提出這般請求?”
玉珠微微一笑道:“我的刻刀刀刃不知被什麼汁液腐蝕,難以雕刻,堯小姐是我的刻章弟子,她那自有我慣用的刻刀。”
若是別的玉匠這般,侍衛長只怕早就要出聲申斥了,這等重要的比賽卻沒有備好器具,還不如早早下臺了事。
可是太尉大人能叫他過來檢視,加上這個姑娘又是堯府的玉石夫子,自然是要網開一面。
於是便去替玉珠傳了話去。
堯小姐昨日就聽到玉珠叮囑過,要自己帶了備用的刻刀入內,是以,她一早便將玉珠送給她的刻刀盒子在入宮時交由侍衛檢查後,帶入進來,只是因為她挨著聖駕,刻刀一類的並沒放在身旁,而是放置在了一旁侍衛的手中,聽到玉珠的請求,便立刻交侍衛將那盒子遞了過去。
只是心內稱奇,這六小姐還真是未雨綢繆。怎麼一早便想到了刻刀會出差錯呢?
不過這一插曲,叫聖上也注意到了這高臺上唯一的女子,雖然離得遠些,一時看不清出模樣,但是也能看出應該是個容貌綽約的女子,不由出聲問道:“李公公,這玉匠不都應該是男子的嗎?怎麼還有女子參賽?”
一旁的大內總管連忙說道:“按理兒說,都應該是男子,不過這位袁小姐據說是要堯府的玉石女夫子,雕工了得,初賽表現不俗,是以得進入決賽。
皇上聽了此言,不由得飄向一旁的堯太尉,只見太尉倚坐在高背扶椅上,一向清冷的臉上,難得帶著一抹笑意,正不錯眼地望著高臺上的那位女玉師呢。
這麼一看,聖上倒是有些恍然,為何這一向事忙的太尉會突然又興致離了兵營看著這些玉匠舞弄小刻刀,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想到這,皇上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這滿京城的才女佳人盡被他堯暮野拔得了頭籌,可是這光垂憐不迎娶的架勢,可真是連他這個做皇帝的都羨慕兼之嫉妒得有些看不過眼,也不知他這幾日睡的,又是何人的明日之妻。
坐在皇帝身旁的白妃聽了皇上的感嘆,不由得抬眼問道:“皇上在感嘆什麼?”
九五至尊,當然不能說出對自己愛卿的羨妒之情,便笑著對白妃低語道:“自然是想到賽程頗長,不能與愛妃你一同在私下同樂而感嘆了。”
當今的這位天子,未即位前,是與堯愛卿等人一同遊歷過的,關於採花一道,也頗受了自己小叔廣俊王的真傳。
可惜後來做了天子,當年練就的本事竟無用武之地,成批的佳人不必言語勾搭,慢火爛燉便源源不斷地被送入宮來,若是看中了哪一個,翻牌子後,入夜便裹了被單送來。
這真是叫當年自命風流的天子有些悵惘,是以與嬪妃相處的時候,總是少了幾分威嚴,多了些甜言蜜語,哄得嬪妃們胸口亂撞,只覺得皇上乃是天下最一往情深的男兒。
但是這後宮爭寵的兇殘,較之以往也兇狠歹毒了百倍。所謂藍顏禍水,也大抵如此罷了。
撩撥完了白妃,聖上倒是有意無意地瞟了一旁默默坐著的蕭妃一眼,不過卻收了臉上的笑意,略顯冷漠地轉頭不再看她。
見此情形,白妃的臉上笑意更勝,只是用纖手輕輕滴剝著葡萄皮,將剝好的晶瑩的果肉放入小碟中,供聖上品嚐。
蕭妃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調轉目光,看著高臺上的六妹專心凝神地雕刻著……
這夜壺往往是男子使用,男人上了歲數難免會夜尿變頻,如此頻繁起夜,當真是難熬,而富戶人家的年輕男子就算年歲未到,也是不願起床煎熬的,在妻妾婢女的服侍下在被窩裡尿尿便甚美了。用來接尿的器皿就是尿壺,因為是在入夜臥房內使用,所以又叫夜壺了。
若是單論起來,在皇宮中,能上了龍床入了皇帝被窩的除了貌美的妃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