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堯小姐驚嚇得回不了魂兒來?
雖然心內這般調侃,可她嘴上只是淡淡道:“我與太尉也並非你所想那般,太尉平日的喜好如何,我自不會過問,還請小姐放心,我不會因此而與太尉胡攪蠻纏的。”
可是聽了這話,堯姝亭的眼睛卻瞪得更大,只小心問道:“六小姐,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二哥?”
若是喜歡的話,方才那位冠雅夫人多次言語挑釁,且趁著她與母親離開時不知與玉珠姑娘說了什麼,玉珠怎麼會如此淡定,沒有半點的嫉妒?
要知道她平日看見她的七郎與別府的小姐說笑時,胸口都如同塞了布條一般喘不過氣來呢!
玉珠想了想道:“我很敬重太尉大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當做大事業,而我不過是升斗小民,原本是不配與大人有什麼交集的,如今幸得錯愛,心內惶惶,實在不敢多想。”
聽玉珠這麼一說,堯小姐突然有些生氣,坐直了身子道:“可是我瞧著二哥的樣子可是很喜歡小姐你的,可你這般客套疏離,豈不是辜負了我二哥的一片深情?”
玉珠覺得有些頭痛,像堯姝亭這等貴家千金,就連有了私情都有個強勢的二哥替她兜著,自然是無憂無慮,一門心思地追求愛意的純潔明淨。
而咋一聽聞玉珠竟然不打算回應她那品貌才華出眾的二哥的一片真心,簡直是罪無可赦!罄竹難書!
玉珠不想與這等心思簡單明淨的貴家小姐在這等無望的事情上多言,只岔開話題問道:“不知堯小姐明日可會去宮中觀看賽事?”
堯姝亭點了點頭道:“不光我去,二哥也是要去的,他以前對這些個雅事可是從不關切,由此可見他對你用情至深,還請玉珠小姐莫要辜負了我二哥。”
玉珠沉默了一會道:“玉珠感念太尉,定然也會窮自己所能,傾囊相酬。”
堯小姐自然聽不出玉珠話裡的深意,只當玉珠聽了自己勸,願意真情以待,當下心內歡喜不已,直覺得提二哥做了些事情,然後快活地與玉珠談論起了明日的賽事。
玉珠微笑著道:“這幾日雕琢了幾樣首飾,不知可否請堯小姐明日觀賽時替我展示一番?”
堯小姐聽了笑著說:“自然是要幫六小姐你好好展示一番,便要在賽前讓人看了你的手藝呢。”
這天沐浴歸來,果然血脈暢通了很多,太尉也難得體貼地沒有來叨擾。玉珠一夜安眠後,便起身沐浴,帶著這幾日備下的粗雕玉胚準備入宮一賽。
太尉的節儉禁令雷厲風行,加之這幾日石家的事情,再沒有人敢將此當做了兒戲。
就算皇室在賞花節之後,也再無什麼消遣玩樂的豪宴雅事。如今這本來不甚等大雅之堂的玉雕大賽,反而成了一件極為隆重的雅事。在聽聞太尉並不反對也會參加後,各個高門裡憋悶壞了的王侯公卿,貴婦小姐們紛紛納了名姓,入宮賞玩賽事,藉機會也是要好好交際一番。
就連皇上也是帶著一干嬪妃,親臨聖駕來到了皇宮平日看戲的慧聽園。
只見那高臺,也改建得比平日大了足有一倍,那些個玉匠們跪在高臺之上,恭請聖上及各位貴人就坐。
玉珠在起身時微微抬眼看到,二姐蕭妃也來了,正坐在一干嬪妃中間,那氣色較比著第一次看到時,可是好了許多。玉珠心內高懸的一件事頓時略放下了。看來她的判斷無誤,那個藥鐲的確是損害了二姐根本的元兇。
當貴人們紛紛就坐的時候,一向愛遲到的太尉大人才姍姍而來。因為剛從軍營歸來,身上穿著的也是操練兵馬時的制式武服,一身精幹的穿著洋溢著別樣的陽剛之氣,雖然不是鮮衣長袍,但是依然顯得他高大而俊秀,與在座各位長袍廣袖的同僚們成了鮮明的反差,叫一干貴婦們移不開眼。以冠雅夫人為首的一干婦人,簡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太尉大人健闊的胸膛和筆直的長腿。這樣的男子只要看一看那健腰,便知他在床榻上該是何等的勇猛了。
不過也有見不慣太尉如此張揚的,這些時日太尉大人再朝中樹敵甚多,立刻有人發出不屑的冷哼。只是太尉的一雙鳳眼掃過時,卻無人再敢出聲。
但是皇帝倒是和顏悅色,親自賜坐給太尉大人,叫他坐在前排觀賞。
此番玉雕大賽乃是考察細雕一項,考官在賽前便告知了考生這次大賽雕琢的備選題材,每個玉匠都是按著備選的題材,在家中準備了五樣已經打磨出輪廓的粗雕,然後根據現場的抽籤,再進行最後的細雕打磨,最後比較著看是哪一位的構思精妙,雕工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