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想來白兄也未曾見……今日的饅頭甚是美味,倒是不像宮中庖廚的調味啊!”
見堯家二郎轉了話題,白水流一時也問不下去了。就在這時,守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監機靈低答道:“回稟太尉大人,這饅頭乃是宮中的蕭妃得了西北家鄉的臘味,稟明皇上,得了聖上恩准後,親手調水和麵,捏製出來上屜蒸煮,替聖上犒勞百官們早朝的辛勞。為了這頓早餐,蕭妃娘娘可是午夜便起了,生生忙碌了後半夜呢……”
白水流一邊咬著饅頭,一邊笑著言道:“哦?那可真是要謝謝蕭妃娘娘的這一番苦心了。”
堯暮野卻沒有接話,只是將那吃了一半的饅頭放在了桌上,喝了一碗米粥後,便向白水流告辭,起身準備回軍營了。
見他起身,那小太監忙不迭地也跟了出來,在太尉大人的身後彎著腰道:“請太尉且留一步,小的受蕭妃娘娘所託,想跟大人打聽些事情。”
堯太尉卻並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走一邊整理著發冠的扣帶,繼續疾步前行。
那小太監不及太尉的腿長步闊,追攆得上氣不接下氣,便只能抓緊了時機道:“蕭妃娘娘的家兄因為酒醉闖入他人府宅,輕薄了一個小丫鬟,被京中的天巡府抓了去,按理說只要賠了銀子,這也不算是什麼大罪,可是蕭妃家兄卻遲……遲遲不被放人,據說還淪落了發配的罪責,蕭妃便命小的來跟太尉大人打聽一二,不知太尉大人……可……可知內裡詳情?”
原來蕭山犯事,第二日蕭家便得了訊息。王夫人聽聞自己一向穩重的大兒子竟然酒後私闖了寡婦的宅院,又被扭送入了天巡府,簡直是如五雷轟頂,連那勒額都不管用了。幸而那日進宮時,收買了宮內太監和侍衛的門路,便尋了由頭,有王夫人出面,再次求見蕭妃。當初第一次進宮,蕭妃問及六姑娘為何沒來時,王夫人只含糊到那丫頭生病了,是以此時便隱去了蕭山欲行奸玉珠之事,一味說蕭山醉酒而已。哭求著二女兒從中斡旋,領了聖旨救下她的大哥。
蕭妃聽了大哥醉酒的荒唐,也聽得瞠目,只低聲讓母親趕緊閉了嘴——身在宮中,哪個字都不得說錯,這等無德家醜怎麼好張揚?
至於領聖旨去救大哥,更是西北民婦的異想天開了。可是那蕭山又不能不管,於是蕭妃只能自掏了腰包,拜託宮裡有門路的太監,代為疏通斡旋。
本是芝麻綠豆大的事情,跑腿的太監樂得賺上一筆油水,可是府衙跑了一遭後,那封銀便原封不動地退回到了消費娘娘那。
再細細追問,太監只含糊地說,此事幹系甚深,只怕娘娘兄長的罪名還要加重,而這也不是天巡府自己的意思,實在是上方授意,隱約那邪風是從太尉大人處刮來的。
蕭妃這一聽可是大吃一驚。前思後想,怎麼也不能把身為商賈的大哥,與那權傾朝野的堯家二少聯絡到一處。
於是今日便藉著犒賞百官的由頭,派了自己貼身的小太監前來親自問一問太尉。
可惜太尉今日心情雖好,卻並沒有撫遠至身後的小太監,被那太監問得太緊,便冷著臉回身說道:“你是蕭妃宮裡的?想那蕭妃入宮甚久,怎麼還沒有學全規矩,教導好下人?這麼一路尾隨,可是欲對本官無禮?來人,送他去學規矩!”
此話一出,隨侍的侍衛走上前去,就將那小太監按倒在了地上,只堵了嘴,捆綁著便送去了內監處受罰去了。
再說蕭妃,一夜操勞未睡,只等著小太監回信。
誰知卻等來了那小太監被打得半死,一路用擔架送回了宮中。
原本蕭妃心內好不大確定,可是現在卻是有了些底了——大哥的確是得罪了那位一向冷淡不多言的堯太尉!而且,得罪得還不輕呢!若是太尉大人不肯鬆口,只怕蕭家便要大禍臨頭。
可是這內裡的冤孽是從何處生出,一時又理不順,蕭妃深吸了口氣,決定再召母親入宮,倒是要好好問問她,那一夜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大哥輕薄的又是何人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