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不耐,自將告辭先回府休息去了。
於是太尉大人來去如風,在這靜水園裡呆了不到片刻,揮袖離去。
廣俊王略微遺憾地拿起那張畫紙,看著畫紙的一角因為抓握得用力而起了褶皺,不無欽佩地對白少道:“你我三人中,原以為我才是脫俗的,現如今看,還是堯二定力更高深些,對這等麗人倩影,也無半點憐惜偏頗之心,當年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不過是如此,由此看來,我還要再修行美色當前的德行定力啊!
就在楊素感嘆之餘,坐懷不亂的堯太尉已經是一路疾馳伴著清涼的野風,直入了京城裡最大的一家客棧。
趙金頗有眼色,不待太尉吩咐,已經入店詢問,問明瞭六姑娘的房間後,一路引著太尉上樓去了最裡間的一件套房內。
待太尉入了房間時,玉珠正倚靠在窗前,用左手執筆描畫。
她雖然右手受傷,但是不耐空閒,加之幼時慣用左手,是被大人生生扳回來的,是以這幾日用左手作畫,除了初時的生澀外,倒是越畫越流暢了。
太尉覺得自己今日看得佳畫也夠多的了,實在是懶得再看這小婦執筆丹青,只是冷聲道:“六小姐好雅興,天色已黑也不入睡,不知是受了何人的薰陶,畫興甚濃。”
玉珠早知自己不願入堯府惹了太尉不高興,是以見他臉色繃緊,倒也沒有惶惶,只是笑著道:“昨日一時卷拂了太尉的好意,實在是因為那酒樓甚高,看得遠些便不大清楚,只是擠在人群裡,倒是近近地看了大魏將士們的風采。以前未曾見過大魏男兒戎裝,今日才發現颯爽得很,尤其是鎧甲外的衣鉤甚是特別,我便依著樣子稍作改良,過幾日給太尉大人也雕琢一對,待得騎射時配掛可好?”
聽了這話,堯暮野這才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畫樣,果然是一對豹頭衣鉤,別緻得很。
玉珠說話向來輕柔,搭配著笑意,總是讓人不自覺地也跟著放緩了語氣。
事實上,太尉大人這一路來的悶氣,在嗅聞到這小婦身上剛剛沐浴後的清香味時,就消融了大半了。
現在看著小婦主動示好,那氣便又消減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