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3 / 4)

小說:細說民國大文人 作者:博搏

地聽妻子的嘮叨。他笑稱:“怎樣做個好丈夫?就是太太在喜歡的時候,你跟著她喜歡,可是太太生氣的時候,你不要跟著她生氣。”

當時的文化名人大多拋棄了髮妻,另找時髦的知識女性。林語堂成名以後,廖翠鳳擔心他也會喜新厭舊。林安慰她:“鳳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麼才女為妻,我要的是賢妻良母,你就是。”他很討厭矯揉造作、故作嬌弱的女性。一次看見當時的紅明星林黛,林說:“東方美麗的標準是板面、無胸、無臀、無趾的動物——一個無曲線的神偶,我要拿她來做木工的神尺。”

林語堂對女人愛穿著打扮,表現得很大度,他知道太太講究穿鞋,每次經過鞋店,總是鼓勵太太進去選購,自己則帶著孩子打發時間。

林語堂對朋友說:“我像個氫氣球,要不是鳳拉住,我不知道要飄到哪裡去!”廖翠鳳也點頭說:“要不是我拉住他,他不知道要飄到哪裡去!”

1969年,林語堂和廖翠鳳結婚半個世紀,親朋好友為他們舉辦了盛大的金婚紀念晚會。林送給廖一個手鐲,說是為了表彰她這麼多年來堅定不移守護著家,以及多次的自我犧牲。廖翠鳳想起結婚伊始,林語堂撕婚書時的堅決,百感交集。手鐲上刻著林翻譯的雪萊的《老情人》(An Old Sweet heart):“同心如牽掛,一縷情依依,歲月如梭逝,銀絲鬢已稀,幽冥倘異路,仙府應悽悽,若欲開口笑,除非相見時。”

林語堂過世後,廖翠鳳一直住在香港小女兒家中,用心整理出《京華煙雲》和《林語堂當代漢英辭典》等鉅著的手稿,存放在臺灣的故宮博物院,直到1985年陽明山故居原址改為“林語堂先生紀念圖書館”,這些著作和遺物才捐給臺北市政府供公開展示。1987年,廖翠鳳於香港去世。

【恩怨】

林語堂一生和兩位好友反目,一是魯迅,一是美國作家賽珍珠。

林語堂和魯迅因在女師大任教而結識,在“女師大事件”發生後的1925年12月5日,魯迅主動給林寫信,開始了二人的交往。林後來公開表示,當時北大教授分為兩派,一派是以胡適為領袖的現代評論派,一派是以周氏兄弟為首的語絲派,而他“是屬於後一派的”。林還為魯迅繪過一張《魯迅先生打叭兒狗圖》。

張宗昌上臺後,沒有報紙敢發表林語堂寫的文章,軍人打扮的人還時不時地在林家門口溜達一圈,美其名曰“保護”。報紙上還流傳著一張北洋政府準備第二批通緝的名單,其中,林名列17位,魯迅排在21位。林在友人家中藏匿三個星期後,接受了廈門大學校長林文慶的邀請,到廈大任教。臨行前,林語堂還特地去向魯迅告別。之後,林語堂將魯迅、孫伏園、沈兼士、章川島等在京受到迫害的一干好友邀到廈大。

廈大靠理科起家,經費、校舍資源等各項政策都向理科傾斜。林語堂到校後,分去近一半的研究經費,遭到理科部主任劉樹杞的忌恨。劉利用自己掌管財政之便,三次讓魯迅更換住所,最後竟讓魯迅搬到了理學院大廈的地下室。更過分的是,魯迅的屋子裡有兩個燈泡,劉樹杞說要節約電費,非讓人摘下一個。魯迅氣得目瞪口呆,鬍子都立了起來。魯迅又是一個人在廈門生活,無人照料日常起居,有時只能在火爐上用水煮火腿度日。但魯迅為了林語堂還是留了下來,他說:“只怕我一走,玉堂要立即被攻擊。所以有些彷徨。”

由於在廈大備受排擠,最後魯迅決定去中山大學任教,他說林語堂“太老實”,勸他也離開廈門,同往廣州。廈門是林的家鄉,況且此地還有其他朋友兄弟,林沒有隨魯迅離開。他翻譯了尼采的《走過去》,送別魯迅。

林語堂曾以“白象”稱呼魯迅,意為魯迅的可貴。許廣平此後以“小白象”作為對魯迅的愛稱,周海嬰出生後,魯迅和許廣平稱呼他為“小紅象”。

據說,魯迅與林語堂曾同住在上海北四川路橫濱橋附近,一次魯迅不小心把菸頭扔在了林語堂的帳門下,將林的蚊帳燒掉了一角,林心中十分不悅,厲聲責怪了魯迅。魯迅覺得林小題大做,因為一床蚊帳這麼大火氣,便回敬說一床蚊帳不過五塊錢,燒了又怎麼樣,兩人就這樣爭吵了起來。

魯迅和北新書店的老闆李小峰鬧版稅官司,郁達夫作和事佬為二人調解。此後,李小峰宴請魯迅,林語堂夫婦也被邀請參加。席間,林提到魯迅的北大學生張友松請客之事(張曾請魯迅和林語堂吃飯,說也要辦一個書店,並承諾決不拖欠作者的稿酬),並說“奸人”在跟他搗亂(指張友松傳播他在漢口發洋財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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