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惜先行一步了,請公子恕吟惜是避嫌之身,就不請公子上車同行了。”
梁北戎點頭說好,身子往後避了兩步,讓白府的馬車先行。
吟惜見梁北戎的身影在後面越來越遠,這才放下了車簾,冷笑道:“真是熱鬧,這幾夥子的人都看上了咱們白家,偏生咱們還不知道他們惦記的是咱什麼!秦洛?”她轉頭看秦洛,問道:“你可能猜到他們是想找什麼?”
秦洛垂眼想了想,問吟惜:“大哥生前可曾提過府裡有什麼要緊的東西?”
吟惜輕輕地搖了搖頭:“你也知道,你大哥後面的那段日子幾乎都是在酒醉中度過的,我除了見他喝酒就是拿了畫筆胡亂地塗抹一些我看不懂的畫,從不曾聽他說到過什麼要緊的物件。”
秦洛看著吟惜,想起她以前在白府中那段不容易的日子,心中有些疼惜,忍不住低聲問道:“夫人,你可能怨恨過大哥?”
吟惜怔了怔,輕輕垂了頭,低聲道:“怨什麼?是怨他們買了我做童養媳,還是怨他明明都已經病得都要死了還要讓我沖喜麼?”
秦洛沉默不語,吟惜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幽幽說道:“我不怨,不管怎樣這都是我的命。如果當初白家不買我,我可能早就被人販子賣入了青樓,現在還不知道過得是什麼光景。雖然後來白家逼我沖喜,可也畢竟養了我那麼多年,畢竟給我留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家業,起碼讓我以後的日子可以衣食無憂,所以我不怨。”
車裡突然靜寂了下來,吟惜和秦洛都是沉默不語。街面上喧鬧的聲音隱約透了過來,反而更襯得車裡更加沉悶。吟惜只覺得心裡有些憋得慌,伸手撩起車簾的一個小角,看著車外繁華的街面發呆。
過了片刻,吟惜突然說道:“秦洛,以後還是叫我大嫂吧。”
秦洛聞言用力抿了抿唇,只是靜靜地看著吟惜的側臉,沒有說話。
白吟惜剛回白府沒多久梁北戎就到了,吟惜把他讓進客廳,又叫小茉奉了茶,這才在主位上坐了,笑道:“不知梁公子從京城裡帶來了什麼好畫,非要我跟著開開眼不可。”
梁北戎笑了笑,轉身放下了茶杯,讓侍立在身後的隨從把畫卷拿出來。那侍從忙把一個精緻的畫軸從背後解下來,雙手恭敬地奉給梁北戎。
梁北戎從隨從手裡拿過畫卷,隨意地擺了擺手遣退了隨從,把畫卷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