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時前往探他,都從未見那兩隻手上有一絲一毫的汙垢。
算來也是個妙男人。
白吟惜下了馬車,向門內走去。李鈺聽見馬蹄撞擊青石板路的嗒嗒聲,隨意抬了下頭,見是白吟惜,眸中目光竟是一亮。
“夫人來了。”李鈺頷首,微微一笑,擱下手上的狼毫。
他擱筆的動作不失風流,左手輕略住右手的袖子,露出了令人垂涎的皓腕。白吟惜覺得自己對於李鈺的那雙手,著實沒有抵抗力,每次一看見,她都會想如果是這一雙手遊走在自己的身上,該是何等滋味。
當然這也不過是一個念想,事實上李鈺拒絕她了。
“嗯,今日進賬情況如何?”白吟惜問,忽然發現自己開口發出的聲音竟比平日要低沉嘶啞,自個兒心裡也是微微一驚,遂定了下神。
“咦?夫人,您是不是生病了?”李鈺也是個細緻之人。
“不是,沒有。”白吟惜有那麼一點心虛,香惠那深深淺淺的呻吟還逗留在耳畔。
“還說沒生病,夫人臉怎麼這般紅?可是傷風了?”李鈺關切地問。
“沒有。”白吟惜趕緊別過臉去,生怕他看出個端倪來。
“夫人不能這樣,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李鈺言語中竟透出些焦急,“不行,去看下大夫吧?”
“我真的沒事。”白吟惜陪笑,眼睛卻不敢於他對視。雖然她知道李鈺不可能知道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可到底還是心虛的。
一隻如玉一般冰涼爽滑的手輕輕搭在了她的額上,白吟惜一愣神,抬眼便見他近在咫尺臉龐。
“那麼燙,夫人還說沒有生病!”李鈺擰了下眉,甚是焦急,氣息不留意撫過她的耳際,引來白吟惜一陣戰慄。
“我、我真的沒事。”白吟惜下意識嚥了下口水,向後退了一步。她的背後是店鋪裡盛滿大米的米鬥,約摸過膝蓋高,白吟惜由於那一步退太急了,腳後跟踢到米鬥,身子已向後倒去。
“夫人!”李鈺趕緊拉住她,白吟惜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低叫了一聲,兩人竟雙雙翻進米鬥裡,米鬥裡的大米裝得太滿,米粒又滑,兩人身子斜了下又帶著一身的大米滾到了地上。
米粒落地,發出細碎的聲響,在這靜謐的夜裡卻聽得清清楚楚。
李鈺向下跌去的時候剛好在白吟惜上方,見要壓到她,趕緊伸手要撐住地面,可是白吟惜倒在米鬥邊上,空間太小,他的一隻手便無處可放,只好扶住了那米鬥粗糙的邊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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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邊框沒有打磨光滑,尚有許多細小的木刺,李鈺手一壓上去,刺就進了肉裡。
然而他卻沒有在意這些,白吟惜就在他的下方,因為狼狽摔在地上的緣故,衣襟略微敞開,露出了細緻的鎖骨,還有粉色的肚兜帶子。
她竟然,穿粉色的肚兜……不是說只有青樓姑娘才穿紅肚兜的麼?
李鈺臉一紅,趕緊起來。
“夫、夫人……事出突然,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李鈺也顧不得把躺在地上的白吟惜扶起來,自己跳離了幾步,像是如此便能跟他撇清關係。
白吟惜見他那樣,心中微火,自己站起來整了整衣服,揉著跌疼的胳膊和肩膀,沒再看他一眼,只冷冷地說:“我回去了。”
李鈺欲語,卻終是未說。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鮮血正從木刺裡冒出來,紅得扎眼。
2 春宵一度極樂地Ⅱ
白吟惜回去後也沒能睡好,耳邊是香惠的呻吟和那男子纏綿時的情形,而手臂、脖子,以及胸口的面板上卻彷彿能感覺到李鈺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給自己帶來的微微顫動。
一夜春夢。
第二日白吟惜沒去米鋪,直接到了白家的另一處賣綢緞的店裡,一早上都很恍惚。
到了下午,香惠來了。
再見香惠,只是一眼,白吟惜就臉紅了。香惠眯著眼睛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臉,在她耳邊吐氣說:“怎麼了,妹妹,可是傷風了?”
“死相!”白吟惜瞪了她一眼,轉身跑到內堂裡去。
香惠笑了笑,搖著手中玲瓏的美人扇,對直直打量著她的店員輕點了下頭,手指輕挑起她桃紅色的長裙,拽出一個弧度,風情萬種地跟進去。
“吟惜妹妹。”香惠進入內堂,先把門關上,這才挪步到桌邊挨著白吟惜坐下。
白吟惜臉還紅著,倒了兩杯茶,一杯自己喝,另一杯放著也沒說給香惠,只看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