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這世上最難琢磨的莫過於人的心意,複雜多變的程度,簡直能把這雙眼給哭瞎了。上一秒可能是這樣的心意,下一秒可能就會有那樣的心意。
然而職位可好,那叫一個不慌不忙。這世上真有這般心懷坦蕩之人嗎?或許還真有,但這樣的心態似乎不應該出現在一個秘書的身上,當然這可能並不是最好的理由。
“哦,那就趕緊讓他進來吧。”李書記將目光收了回來,然後又用似是不經意的一種態度說道:“乾州治下的府城區一位副區長因為一些事兒離職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就收拾一下東西上任去吧,年輕人多多鍛鍊不是壞事兒。”
“書記······”李身子不由一顫,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李書記,那樣子明顯表達出了一個意思:我是不是聽覺出現異常了。
李書記沒有說話,抬眸和秘書的眼眸對視,在外人無法察覺到的地方,一抹希望一閃而逝。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做的這麼絕,但這個最終的決定權,其實並不是握在他的手裡的。
“書記,我知道了,您多保重吧。”兩個人的眼眸就這麼隔空凝望了好一會兒,突然間秘書猛地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眸中流露出來的神態,說明他已經下了決斷。
“嗯,那就收拾一下上任去吧,記著,不管做什麼事兒,都不要忘了那四個字:勿忘本心。”這句話結束時候的那四個字,李書記特別加重了語氣。
“我明白,謹記您的教誨。”秘書一隻手搭在了大門把手上,一旦這扇門開了,他恐怕這輩子都不要想能夠踏進這個曾經工作了好幾年的地方了。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兒一開始已經做了,哪怕是不情願做的,也已經做了。
望著秘書走出去的背影,李書記面色如常,可那雙被厚厚資料夾所遮擋的手卻是緊緊握了起來,連平日裡那支簽字用的鋼筆似乎都要給捏的扭曲了。
“老張來了,坐吧。”隨著幾聲腳步聲貼近,李書記將面前處理的檔案收了起來,然後站起來跟來人握手道。挖坑也好,下套也罷,反正他是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
“書記······”來人看了李書記一眼,張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職業決定了特性,不管面對任何人,都應該鐵面無私,可話又說了回來,人非草木,無情二字說說容易。
“老張,有事兒就說吧。這麼多年了,你的性子我瞭解,今兒吞吞吐吐可是有點兒不符合你的風格。”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大炮的外號那可不是白叫的。
“書記,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請配合我的工作。”縱然從私人感情來說,讓他做件事兒確實比較困難,這裡邊當然不僅僅只摻雜了私人感情,還有這些年李書記在乾州的作為,這是實打實的成績。可工作就是工作,不管內心怎麼想該做的那是一點兒都不能差勁兒。
“哈哈,這才是我所熟知的那個大炮嘛。行了,走吧,抓緊時間把問題說清楚。”李書記大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確實很開心,或者說是安慰吧。縱然有些人已經變了,可不是還有一些人依舊不改往日風采本色嘛。
“書記,你······”李書記這般作態讓人不由得愣了,難道是早有準備。
“我本無愧,又何必彷徨。再者我也確實有一定的心理準備,某些人可真是能耐大上天了,連跟了我好幾年的秘書都栽了,我還能說什麼。”說這話的時候,一抹殺意在眼底浮現。不管是心思變異還是被逼無奈,事實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了。對於背叛,就算是這世上脾氣最好的人,恐怕也無法做到一笑了之,可以當做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何況李書記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那也是一個行為果斷之人。
現代人就業壓力大確實是一個難以迴避的現實性問題,可對於官場而言,恐怕早就習以為常的事兒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位置,盯著的眼睛恐怕也不會在少數兒。並且這種現象還不能說是近代才出現的,嚴格算起來,也有將近千年歷史。
“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情況我已經聽陸叔叔告訴我了。不過具體情況,你還是跟我說一下比較好。”王軍跟柳明月取得聯絡之後很直接說道。這些日子以來被老爺子逼著苦讀,學識的增長方面倒是一個問題,更多的還是在於心性修養方面的培養,做事兒比以前相對來說沉穩了一些,也少了一些世俗之人的毛病。
“雖然這事兒他給了我一句話之後就沒有過多管,可他吩咐的事兒,我又豈能忽視。舊城區改造的事兒,有他給我的那些資金,該做的事兒我都已經做了,坐等招標開始就可以了。卻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