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何必呢?”本來就已經重傷的身軀,沒有經過任何的休養恢復,甚至沒有緩衝的時間就遭遇了第二次傷害。這種傷害已經是永久性不可修復的傷害,今日就算殺了陸軒,他恐怕也沒有幾天好活了。此時的他,抱的完全就是同歸於盡的心態。這對陸軒來說,是個危機。一個人若是連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你的潛力太可怕,如若不將你除去,今日即便我能夠苟活性命,日後也必將寢食難安,如果是這樣,我倒寧願以我殘軀,換取我族的未來。”陸軒沒想到,這人心中居然是這麼想的,這倒也算得上是個忠義之人了。只可惜,立場不同,他們中必定要有人永久的躺在這裡。
“你以為拼了自己的性命,就可以將我除去嗎?”他不得不承認,這人雖然已經透支了兩次生命力,但這個時候的他,才是最恐怖的。
“我不知道最後結局如何,但此刻,我心甚安。”神色複雜當真是神色複雜,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面對一個少年人,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可以說是死在這個少年人手裡。人生於世,生死這是必須要面對的,只不過是早與晚的事兒,若是能活著,誰也不會想著死。可若是因為自身的活著,而讓更多人死去,別人會怎麼選擇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會選擇讓更多人因為自己死去。
“誒,既如此,我無話可說,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能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這樣的人,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
“你就這麼自信,你可以殺掉我?說實話,我現在的狀態,我自己都沒有多少把握。你是一個天才,我很想殺了你,但又不想殺了你。這話聽著雖然有點兒矛盾,但請你相信,我這是真心話。”這話要是擱以往,陸軒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可是現在卻有些相信他的話。
“你有你的堅守,我也有我的堅守,有些事,總是無可奈何的。”
“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如此拼命,你不是還有忍術嗎?”
“忍術只是一種藏身的技法,並不是妖術,對於高手而言,或許根本沒有神秘可言,對你不也是一樣嗎?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要聊的話,那就來生再說。”用忍術對付其他人,那是沒有問題,用來對付陸軒,那就有問題了。陸軒不僅功夫極高,而且精通五行八卦,在他面前,忍術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
“如此,我現在就成全你的願望。無生劍。”手中無劍,但沖天的劍意忽的拔地而起,寒風凌厲之中,一點寒芒轉瞬即逝。
“這怎麼可能。”直到脖子被割斷,腦袋掉在地上,這句話都沒有說完。已經被鮮血浸染的頭顱之上,那雙瞪大了的眼睛,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神情,有一些愕然,有一些輕鬆,有一些留戀,有一些後怕,甚至還有一絲哀求,種種複雜,表達著主人生前的那種複雜思想。
“沒什麼不可能的,不過我也不好受啊。”無生劍,顧名思義,此劍一出,絕對沒有生命可以存活。當年他曾以這招,一招兒屠掉了數千高手,各門各派的精英至少損失了三層,搞得整個天下都在追殺他。如此殺氣磅礴代表著死亡的劍招,由現在身上充滿了生命力量的陸軒施展,有種水火不容的衝突,在這種影響下,陸軒能夠好受才怪了。再加上之前的打鬥,多多少少也是受了一些傷害的,在這個基礎上,那就更加不好受了。
“誒,能死在無生劍之下,也算是你的運氣了。”一刻鐘不到,陸軒就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走到那具無頭屍體前。人都已經死了,也不好讓人家就這麼曝屍荒野。最重要的是讓人發現了那是一定要驚動警察的,萬一查到自己,又是免不了的麻煩。不過埋人之前,陸軒還是將此人身上搜了一個遍,一件東西都沒有放過。這已經是一種習慣,改不了了。
“咦?這是什麼?”除了一些日常的東西之外,一塊兒特殊的令牌引起了陸軒的注意,這塊兒令牌只是普通的木頭雕刻而成一個特殊的符號,一個數字,就代表了這個人的身份。
“算是你的身份證明嗎?”這種事兒,他以前遇到過,因為之前的九天之地,幾乎每個勢力都有這樣的人存在,他們沒有身份,沒有名字,永遠只能隱藏在黑暗裡,做別人手中的兇器。
“這傢伙也算是可憐的,死了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嗨,我什麼時候也變成一個善良到有點兒多愁善感的人了。”搖搖頭,隨手刨了一個坑,將屍體還有那塊兒木牌埋了進去。不管怎麼說,讓人曝屍荒野都是不對的。還有就是萬一讓警察知道了麻煩也就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