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邊,陸軒有些惆悵。根據他剛剛走訪的情況,左右鄰居都說,這個嫌疑人最近並沒有回來過,那這個傢伙能跑到哪兒去呢。
“聽說是你找我家那小子?不知道你有什麼事兒嗎?”就在陸軒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穿著相當樸實的老農,走到了陸軒背後,話語中帶著一絲憨厚說道。
“大叔,您好,您是龐海達的父親?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點兒事兒。”看著這幅憨厚打扮的漢子,陸軒微微有些心酸,不到五十歲的樣子,卻已經是兩鬢斑白了。透過對鄰居們的走訪,有些事兒雖然知道的不是很細,但也足夠了。陸軒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把這個傢伙給抓住。不僅僅是為了那個女孩兒,更是為了眼前這個憨厚朴素的漢子。
“朋友?小夥子,你跟我說實話吧,那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欠你錢了?”憨厚漢子語氣中多了幾分氣急敗壞,目光中亦有幾絲的痛惜,還有一絲麻木,顯然對這樣的事兒,已經經歷了很多次。說句不怎麼好聽的話,都已經習慣了。
“沒有的事兒,大叔,他要是不在的話,我過幾天再聯絡他吧。”陸軒知道這家人的生活,現在已經是什麼樣子了,所以他不想讓這個家雪上加霜,也不想把龐海達的事兒,告訴這位憨厚老實的漢子,不想讓他為了這個不孝之子再操心。
“小夥子,你先別急著走。這點兒錢你先拿著,就算是砸鍋賣鐵,我也一定把你的錢給還上。”漢子一把抓住了陸軒的手臂,從兜裡一把皺皺巴巴的鈔票,慎之又慎的放在了陸軒手心裡。
“關中人說話算數,一口吐沫一個釘。請你務必相信我。”漢子一雙滿是老繭的大手,緊攥著陸軒的手,目光堅定,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對方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大叔,他真的沒有欠我錢。”感受著手掌中還有些溼熱的鈔票,陸軒眼眶都有些溼潤了。如果他走訪的結果沒錯的話,這些錢應該是這個家裡,唯一的一點兒積蓄了吧。
“大叔,請您相信我好嗎?對了,大叔,我這一路上過來,連口水都沒有喝上,不知道我能到您家裡喝口熱水嗎?”陸軒將這些錢塞回了大叔的口袋裡說道。
“啊?這個,可以,你要是不嫌棄條件簡陋的話,就跟我來吧。”看著陸軒真摯的目光,憨厚的漢子一咬牙一跺腳,答應了下來。反正自家都已經破落成那個樣子了,也沒什麼值得人圖謀的東西了。
“誒!這個老龐啊,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性子,實在是太倔了。”看著老龐將陸軒領會了家裡,左右鄰居們都嘆息了一聲,對於老龐的這份兒擔當,心裡還是非常佩服的,一如三年前那般。
“不好意思,條件簡陋了一點兒,讓你見笑了。”老龐將陸軒引到了自家小院裡,老龐一邊急忙給陸軒倒水一邊說道。
“大叔,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麼大面積的一套房子,在城裡,最少也得值個上百萬呢。”看著這座由於年久失修,已經有些破敗不堪的房子,陸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著那個略顯蒼老的身影,心中是無盡的尊敬,因為他將一座大山扛了起來。
“你說的那不是城裡嗎?咱這鄉下,比不了。”漢子身子微微頓了一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咳咳。老頭子,你跟誰說話呢?有客人來了嗎?”從裡屋裡傳來一聲咳嗽聲,還有一個女人的詢問聲。聽著這聲音,陸軒的眉頭不禁一挑,他不是嫌棄什麼,而是這個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太虛弱了。
“哦,沒事兒,路過的客人,來咱家討一碗水喝。”漢子提高了嗓門兒從裡屋喊道。
“這是阿姨嗎?”陸軒從漢子手裡接過水碗問道。
“是我老婆,臥病多年了。”說到這兒,漢子悠悠長嘆了一口氣。這些年為了還債,他把老婆給拖垮了,也給耽誤了。他這輩子做人都堂堂正正,無愧於心。然而他這輩子虧欠最大的一個人,卻是自己的老婆。
“我能問一下,大嬸兒是什麼病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學過幾天醫術,自信還有點兒本領,想給大嬸兒看看,您能信任我嗎?”
“看你這話說的,跟我進來吧。”漢子站了起來,示意陸軒跟上。其實他對陸軒的醫術,還是有些不信任的,這麼年輕,又能學到多少醫術。可人家怎麼說,也是一番好意,他不能拒絕。
隨著大叔的腳步進入屋子以後,陸軒眉頭跳動的更厲害了,院子裡雖說有些破敗,但基本上還能維持一點兒樣子。可這屋子裡的情況,連最基本的樣子都不能維持了。別說什麼電視電腦這些現代化家庭的必備物了,就是像樣兒的傢俱都沒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