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三十里。”狗兒喘著大氣道。
此刻的朱文跟之前那個文弱的朱文一點也不同,眼角處閃耀著一絲厲色,揮刀了結了這小廝性命。
八年前救了他純屬偶然,雖是有一番想收些人為己用之心,何不說人皆是自私,唯有目的才去為知,縱使那大善之人也不見得好,所圖之物不過卻是更大而已,總以為天堂地獄那麼一念之間,心在作怪,不覺錢皆是骯髒之物,得之不多,棄之卻是沒有。
但世間之人又有幾人可以信任,朱文看向林逸駐劍而立的身影卻是生出了一絲心心相惜。
第二十一回 舉劍輕彈赴鴻門
林逸悠悠轉醒,見自己被馱於馬背上,四方乍亮,卻不是幽冥之處,整個身體橫側著,好不舒服,牽馬於一旁的卻是朱文。
一人牽馬,馱著林逸緩緩走於街道上之上,遠遠的站著一群人,卻是來看熱鬧一般,遠遠跟著卻是不敢靠近,今兒朱三少爺沒領著一些狗腿子,自然是不怕,朱文不記面,他們便不怕死。
這二人此番之景卻是被昨日有心之人記了去,今兒趕來卻是瞧著納悶,昨日真的面紅耳赤的兩人,今兒卻是走到一起,一群人跟過來湊個熱鬧,也好回去閒聊只是,湊個談資。
林逸掙扎爬著了起來,被一旁的朱文看了到,趕忙扶他下馬。
林逸心裡卻是甚為不解,自己和朱文是如何活了下來,當時情況危急,其餘幾人因是不敵那首領才是,既是活下來,那便是好事,大事,誰嫌命長。
林逸一探自己內息,真氣還未回覆,丹田內氣若游絲來說卻是顯多了,以前是海,現在便是溪流,整個經脈有著隱隱疼痛之感,聚氣丹不能亂用,唯有心脈之處的夢醒丹緩緩流淌,孜孜不倦滋潤全身各處。
林逸身上刀傷自動癒合,朱文雖有給林逸簡單包紮,但此刻沒見血液滲出來了,甚是驚奇。
林逸低聲問道“我殺幾人?”
“倒地十三人,六人有氣,七人已死,廢兩人,有氣之人已被我除去。”朱文答的不顯深色,完全不像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林逸不禁心裡一怔。
“昏迷多久?”
“一個時辰。”
“就我們二人進城?”
“我本就是來賭,怕是要搭上你的性命。”
林逸哈哈大笑,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若是冠上臨陣脫逃這罪名林逸可是擔當不起,不是怕別人卻是怕遭自己鄙夷,若是決定的事,林逸便不會退。
朱文帶著林逸轉入一家客棧,小二眼尖,見朱三小爺來,趕忙點頭哈腰,恨不得一屁股坐地上給他擦鞋舔腳,朱文輕哼一聲,遞過馬繩,丟了一銀子過去。
掌櫃屁顛屁顛的趕了過來,諂媚不已“朱三少爺大駕光臨,另小店蓬蓽生輝,氣象萬千,不知三年前你來了一回,今兒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盼來了,您坐過的椅子我都跟你收起來了,只等待你貴臀降臨,,朱三少爺有何吩咐?小的馬上差人去辦。”
林逸聽得目瞪口呆,這朱文何許人也?朱文倒是溜鬚拍馬聽得甚多,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坐一桌上。老闆親自取來桌布為擦拭,小心翼翼,恨不得將桌子擦出層皮來,朱文點了些菜,林逸聽得雲裡霧裡,喚掌櫃子退了下去。
這間客棧有二層,一層是下邊供人吃飯,二層卻是雅座,房間約莫著是在後面,這客棧著實不小,大堂中央放著一個大匾額,寫著“客似雲來”四字,十多張桌子整齊排放,店門上漆,桌椅都十分的講究,全部都是南檀木。
見朱文進來,眾人驚訝,膽小的深怕惹上,結賬便走,膽大的移桌子,深怕朱少爺心情不好,惹了一身晦氣,不少走至門口的人,見朱文在內,甚至轉身就走,老闆看到此景,言不敢言,甚為無奈,林逸看的心裡一陣樂呵。
卻是有一桌未挪,桌上三人,朱文目光一凜,端起桌上的茶壺朝那桌走去。
朱文調侃道“韓少爺今兒真清閒,居然再次喝小酒來了。”
那韓少轉過頭面無表情“朱三爺昨兒可是名聲大震,昨日那神態真是我見猶憐。”
韓少家裡做的是木材生意,這些年來被朱文壓著打了個半死,今兒是想來調侃兩句。
朱文咧嘴一笑“敢情我沉魚落了燕,韓爺不喜娘們,好我這口。”
韓少樂呵道“感情找了個新狗腿子,搖擺這進了這豐原。”
朱文端起茶壺砸了過去“媽了個巴子。”
那身邊之人卻是一手接住朱文茶壺,卻未防林逸從後面端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