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臉還年輕,還真以為是百歲老人說話之聲,讓人聽起來一陣毛骨悚然。
林逸淡然道“只是稀疏平常而已,偶爾跟著瞎練練,無門無派,也不知師承何處。”只見那人做的地方雖是亮光一片,但感覺上確實十分陰暗,好像本身不存在一般。
那人繼續道“少俠謙虛,我敬你一杯。”話音落下,便舉起杯子向林逸微微一示意,便吞下肚子。
這酒當真烈性的很,一口清愁,難怪師傅卻是說,酒此物沾不得,燒在胃裡,卻是苦在心間。
“我見小兄弟背上揹著劍,難得鄙人也對劍有興趣,不如在下舞一劍給諸位助興如何?”那人說道,嘴上堆著笑容,在林逸看卻是皮笑肉不笑。
朱傑傳婢女吩咐了幾句,並喚侍女取一劍來。
突而一女子持著一琵琶,婉約而來,一襲白色輕紗,面容柔弱,面色蒼白,但卻是毫不影響她的美貌,一步一縷,甚是有韻律,在這大廳之內,連走了十步,立於中間,對幾人深深的做了個萬福禮,此女子比心兒還要美上好多分,氣質使然,好一傾國之女。
林逸神色灼灼的看著這女子,這般女子他卻是第一次見。
侍婢搬來一椅子,她坐於一旁,頷首續彈琵琶曲,悠悠曲終,一切如往,轉軸撥絃,聲音抑揚頓挫,歌聲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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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淚光訴衷腸,你我挽手容貌,早已成了千年絕響。
相思淚,花前碎,浮華一世解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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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難寐,月下醉,對酒當歌情自墜。
燈火闌珊伊人影,夢裡迴腸,轉眼淚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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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費思量,難忘舊時郎。
悠悠曲終,全部如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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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立於大堂中央,左手拔出劍鞘裡的長劍,左手持劍,右手捏訣,疑是一起手,跟誰著這抑揚琵琶聲,頓而舞劍起。
林逸頓生警覺,這琵琶聲卻是動人無比,那女子更是傾心,輕重緩急卻是分的清楚,不知這人是賣的何名堂,手按莫問,準備隨時起身而動。
他眼微閉,手腕急速轉動,長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在燭光中慢慢閃爍,卻與那人黑色的身影相融合,暗灰色的劍光在空中畫成一弧。
他的劍時而穿過朱傑坐的位置,時而劃過林逸二人的位置,林逸一陣緊張,但也不好發作。
反而從林逸那望去,朱傑此刻卻顯得十分激動,彷彿那人揮出的下一劍便要劃破二人的身子。
每當劍將要劃過林逸和朱文的身子,他便收勢,好似故意挑釁。
朱文卻是淡然的飲了口酒,並未說話,林逸一手按劍,為防有失。
琵琶聲突而聲高亢不已,劍勢卻是急,聲緩,劍勢緩。
他的身子隨著的順著劍光倒去,又在那時隨意的揚起衣袖,躍上房梁,暗色的真氣瀰漫在他的劍鋒之中,顯得十分陰鬱,整個大堂環繞在灰暗色的劍光中,只在那麼一瞬,收勢,突而起勢。
一股殺氣向二人頭頂籠罩過來,林逸眉心一閃,隨時準備立劍。
然而他卻突然收住那股殺氣反而瞅準侍女手中的劍鞘,長袖一揮,做飛仙狀,之間他劍卻是朝林逸直刺而來,林逸手中長劍直立,針鋒相對,兩劍一碰。
絃斷,劍收。
未讓林逸作何反應他隨手把手中長劍甩出,正中劍鞘,長袖和黑色身影一同落下,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林逸甚是詫異。
他立在大堂中央,微微的欠了欠身,坐了回去,那女子也是低低行了一禮,轉身離開,朱傑目光詫異,但也不敢多問,不知他所謂何想。
此人並未理會朱傑的目光,哈哈大笑,舉杯而立“小兄弟,好身手,我敬你一杯。”
飲完那人卻目光灼灼的盯著林逸,彷彿在看什麼東西般,企圖把他看透,林逸聳了聳肩膀,飲了口酒,抓起桌上肉便吃了起來。
朱傑舉杯低聲道“不知少俠覺得我家小女如何?”
這女子竟是這胖子女兒,著實讓人看不透,面容相差甚多,林逸如實答“絕色!”
朱傑面露笑容“少俠如何喜歡,可經常入府聽小女撫琴,小女武功雖是不會,但是琴棋書畫卻是樣樣精通。”
林逸抱拳“一定一定。”這番女子卻是入人心,剛才那曲,如泣如訴,這朱傑這般卻是想拉攏林逸,卻是用自己女兒,果然無所不用其極,朱文卻是在一邊靜靜飲酒,未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