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微笑道。
林逸忿然道“那無良老道是騙子,你也信。卜的卦沒有一絲準頭,這年頭騙子多,傻子明顯不夠用,趕忙去找他要回被坑的錢。”
“原先我是不信,但現在我更信了,此番他連你是什麼表情,說的話皆是猜到了,由不得我不信。”朱文臉上笑意更濃。
“我與那老頭唱的是雙簧,騙你錢,這本就是商量好的,你朱家草包少爺著了道。”林逸此番頗為無奈。
朱文轉身道:“這話他也說了。”
林逸頓時間呆了住,這老道當真有些神了,他在那蹲了那麼久不會就是為了坑我吧,他孃的,老子年紀輕輕的。
朱文抓過身,拍了拍額頭道:“此番我也是去洛城,與我同行,一路上甚為方便,吃、喝、住皆有,此行艱險,一路上大家相互有個照應,豈不快哉!”
朱文冷冷道:“老道沒與你說我是不會與你上路的?趁早死了這份心。”
朱文打了個哈哈“老道說,你不僅會同我一起上路,這一路上會有一些收穫,如若你願意的話。”
“是何收穫?”
“不知。”
林逸此刻心中更是一陣奇妙,沉默了一陣,心中權衡著得失,這奇怪老道是做何勾搭,彷彿一切在他運籌帷幄之中,此感好生不快。
“不知少俠可否聽我說個故事,耽誤不得多少時間。”
林逸不願多說話,冷然站於一旁。
“在下姓朱,單名一個文字,在豐原城,我想少俠應該有所耳聞,便是臭名昭著剛好形容。”說完朱三少爺自嘲的笑了笑。
“朱家共有五個兄弟,小生我排行老三。老爺妻妾眾多,但是索性生的皆是男性,這也是非常巧合之事,而我並非老爺正室所生之子,乃是妾侍所生,老爺卻是最看不上我,每次見了我便跟仇人一番,更是從未理過我,將我置於那閒置院子內,留了個奶孃照顧於我便再沒來看過我,但因我家其他幾兄弟早夭,便剩下我與長子,所以我這些年來卻也是聲勢漸漲。”
林逸見朱文稱呼他爹為老爺十分驚訝,但也不便多問。
“正因如此,這些年地位才有所提升,對老爺而言,我們皆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他的只是期望自己血脈有所流傳下去,並無親情骨肉聯絡,但畢竟我所流的也是朱家的血,他對我也是稀疏平常,不似一般的父子。
我娘死的早,大概在我五歲那年,外面丫頭說我娘是病死的,我不信。私下裡奶孃悄悄跟我說我娘是被老爺活活給掐死的,說是我娘揹著他偷漢子,我娘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出去做此等苟且之事,我娘死後,老爺便把我關在了一個院子內,之後院內有人說我不是老爺親生的,我皆將他們殺了,那時候我七歲!
我娘死後屍首連個收的人都沒有,被老爺丟到了城西山林之處,記得那日我偷溜了出去找尋我娘屍首,荒山野嶺的我卻是尋了個便,只找到一具被狼咬的面目全非的屍首,感覺像是我娘,我便一手刨土將我娘埋了,我記得當時的土好生的硬,我都有些挖不動,那夜我便蹲在那山頭挖了一夜的土。
第二天回去的時候被老爺發現了,二話不說將我吊到了竹竿之上,整整兩天兩夜不給我水喝,記得那時候還是二哥半夜過來給我帶了些吃的,不然我已然死了。”朱文聲音平淡的舉了舉自己的兩手,林逸看到兩手腕處各是有一條嵌入腕處的傷口,相當的醒目。
“之後一直將我帶大,唯一對我好的奶孃在我八歲之時也死了。聽丫頭們說被老爺逼著投了井,再無蹤影,那井之後也是被封了口,我記得我在那井旁跪了三天三夜,雖不知是否是真,但奶孃是真心對我好,我感覺到他在那,我便去跪了,家中並無人阻攔於我。
之後大娘,二孃也相繼的死了,家中悽悽慘慘慼戚,人人自危,索性虎毒不食子,家中這些子嗣沒有一個死於老爺手中,也算是大幸。”朱文一手緊緊的握著拳頭,青筋畢現。
林逸卻是愣在了一邊,呆呆的聽著朱文的身世,看不出這一個草包公子卻是有著這一番悽楚身世,他一直是悽苦之人,從來不知自己生父生母是誰,甚至是喝豹子奶長大的,但他也從不自怨自憐,算是林逸的一絲秉性,一點傲骨。
林逸出生之後只有師傅,從小也只有師傅既是當爹,又是當孃的將他帶大,之後還有那小黃陪著他。那時候師傅便問他你恨你父母生了你卻未養育你嗎?林逸當時搖了搖頭說道,我在懷念,所以我存在。何況我還有師傅,還有什麼恨,恨天是無用,恨地不也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