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生長著很多腰般粗的大樹,這水也是不深,緩緩水流往東流去,此刻背後那人已經漸漸接近於他,沒有再遠遠跟著。
二人突然行至雙目可見之地,男子轉過身來,直直的盯著他,只見緩緩走來,如若九幽出沒,一步一血印。
一身暗紅長衣,臉上蒙著一塊紫布,一頭血紅長髮披散,衣服胸口處卻不知是紋的為何物,只能看到好像一隻黑暗之手。
這人氣息絕強!
男子心中總是有著一股難以言喻之感,這股氣息中不免帶著一絲古怪,似熟相熟,但他始終想不到。
男子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蒙面人一蹙眉,淡淡道:“你不必知道。”
男子左手持匕首怒問:“為何一夜跟蹤於我?”
蒙面人眉目冷淡:“取你性命。”
男子一陣慼慼:“什麼理由?”
蒙面人揹負兩手冷冷道:“廢話太多。”
蒙面人惜字如金,一句話都不願多講。
男子心中苦澀,緊了緊手中嬰兒,左手持刃,直接朝身旁那顆樹劃去,冷光一閃,不出兩下,一顆巨大的樹便倒了下來,震得四周塵土飛揚,他只取了中間那塊被截成一塊半尺長的木頭。男子橫削了幾下,木頭中間便一瞬之間被削成一個手中嬰兒大小的凹槽,又將自己的衣服脫下,鋪於凹槽內。
蒙面人冷冷的看著男子手中的動作,未作阻止,能看到他眉角處卻是散發著一股陰冷之氣,目光變換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男子將嬰兒放置凹槽內,愛憐的看了他幾眼,摸了摸嬰兒細嫩的臉蛋,不免心中一痛,將木頭放在水邊,疏影橫斜水清且淺,隨著這條小河可能會注入那茫茫大江之中,前途渺茫。
男子單手輕輕一拍木塊,將這載著嬰兒的木塊隨著水流送至遠方。
男子看著遠遠漂走的木塊,淡淡道:“我會化作清風陪伴於你。”
嬰兒彷彿感覺到他離開了父親,感覺不到那溫暖的懷抱,發出了低低的哭聲,越離越遠,哭聲越來越大,這哭聲已然牽動了男子的心,心中一陣絞痛,對他來說生命也只能到這,漂走的是他生命的延續。
男子看著那孩子發呆,直至他遠遠的消失在自己眼簾之中。
蒙面人聲音甚是低沉,好像有些不耐煩:“好了嗎?”
男子轉過頭問道:“你要如何?”
男子注視著他,手中匕首不由的緊了緊。
蒙面人負手,背後緩緩拿出一把刀來,此刀上龍吟聲大作,震得周圍空氣哧哧作響“你問的太多。”
見到這把刀,男子雙眼怒張,這是他父親之刀,破陣之時父親取出這把刀,出生之時他便知道這把刀一直伴隨於父親,此刻卻出現在此人手中。
父親說過這把刀是祖上傳下來,到時候會傳於他手。
男子滿眼血紅的怒問道:“這把刀從何處得來?”
黑衣人突然眼神一窒,不答。
蒙面人眼睛看了看手中這把刀,目光不停地變換,彷彿在訴說著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眼神中沒有任何波瀾:“它屬於我,現在該輪到你了。”
但若是仔細看,蒙面人眼中卻是滲入出一股悲意,他舉著刀一步一步的靠近男子,男子眼睛血紅。
此刀出現於他手,那他父親。。。。。。。
他這一生最是尊崇他父親,對他雖是嚴厲,但他卻知是為他好。
“啊!”
男子朝他奔來,雙眼怒叱,手中匕首乾脆利落朝他胸口刺去,然而在蒙面人眼中,這般攻擊卻是不值一提。
蒙面人左手伸出二指捏住刀刃,男子,彷彿被一股巨力卡住一般,持匕便無法再動彈。
男子一驚,他氣息雖弱,但不可能會有如此被把玩於股掌之內的感覺,這股氣息卻是比他父親還強上幾分,如斯恐怖。但他不甘心,雙腳化刃,側身向此人橫劈而去。
蒙面人冷冷道:“確實很有潛質,但是你還不夠!”他右手揮刀,臉上泛出冷意,直接將男子雙腿從膝蓋處斬斷。
男子頓時間痛苦大叫,一股血液順著兩腿斷處激射出來。
男子強忍疼痛,右手發力,直接將此人臉上布扯了下來,他要知道,是誰!會讓他有這種感覺。
蒙面人猝不及防,被男子扯下了面前那塊布,見到此人面容,他不禁心中頓時間一陣劇顫。
竟然是你!
男子呆住,驚訝道,此刻便是他身體的疼痛也被他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