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的圓,看不出名堂。
顧惜風瞅了一眼道:“不知。”
張子善哈哈大笑道:“你這身修為越發的看不透了,再等個幾年,怕是到了那境了?今兒我就多說一些也罷,這麼久沒見,心裡頭高興。想想當年是怎麼一劍就被你打的見不著北了,而後就只得灰溜溜的回去測測天機,再不敢拿劍。你既為那小子而來,想問什麼便問吧。今兒我就言傳,不言傳就不與你說了,說說還真有些懷念那年紀的時候。”
顧惜風從兜內掏出一小酒囊,扔了過去,這酒囊現,四周一陣的酒香撲鼻而來。
張子善詫異道:“人間物?”
顧惜風哈哈大笑:“不然你以為會有這麼烈?偷得你信不信?”
想這顧惜風去偷酒,這老頭心中就一陣兒的舒暢。
“你說,那自然得信,你敢偷老夫就敢要,而今能讓你為我去偷這東西,便是讓我此刻就躺到那墳裡去,我也是願意,我只想問,你還拿得起劍?這日你再等,可知世上很多人在等,這盤棋,你能下的贏?”
顧惜風咧嘴笑道:“十餘年前,天下人都輸了很多子,才會釀成之後的果,這棋不止我一人在下,我不怕輸,時候到了,這些個人應該都會多上些心了,再輸一局,就真的輸了。這劍丟給那小子了,老了,手腳不行了,還老忘點事,士為知己者死,我算不得你不知己,對了我剛想問什麼來著?”
這酒名為杏花,這酒入三分喉,一樽只得分三七飲,快不得,慢不得,很是講究。澀苦,初飲,有如火燒喉嚨一般,入肚後顯得十分溫潤,三息後自覺這酒中非凡,曾有人題詩言“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說的就是這杏花村,不過而今這酒已成了貢品,很是難尋。這仙人,仙酒,誰能知那仙人喜歡的還是這凡間酒,辛辣非凡。這題詩之人修為超凡入聖,數百年前大有名氣。
烈酒自當慢飲,豪飲不是更爽!
張子善拔出塞子,豪飲了一口,很難得,難得看到這素有七分老人之稱的他竟會如此豪爽,樂呵道:“算你有些良心,知道老夫要什麼,什麼仙酒,仙釀,狗屁不通,還不如這酒來的爽。怎麼不與我對飲一口?”
顧惜風捻了落下的一片枯黃葉子,拿到嘴邊嗅了嗅,二指夾住,彈了出去,輕笑道:“這酒是我剩的,那家酒缸都給我掏光了,怕著皇帝老兒今年是別想喝道咯。不過還真有點辛辣,比那仙釀好。”
張子善對著顧惜風胸口錘了一拳,笑罵道:“就知你顧老兒沒這麼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老夫是觀棋不語的真君子。但今兒你既然問了我就告知於你,衛國有一物,可試試,萬魂嗜引太過毒辣,怕那小子再進步幾分,這丹藥藥力到時候一失,只怕他熬不過,這物不易取得,也不易拿的,你去偷給他無用,少了那天上契機,只得他自己去拿。而今也只有這借天勢,與那萬魂嗜引鬥鬥,說來可笑,這天境之人就算來十人,照樣不是你幾劍之下的事,這小小詛咒卻是沒人化得了,你說可氣不可氣。”
玉璽,皆是天命所歸之物,是誰的,就是誰的,這人間,上天自然安排一條命數,就算你是仙人,也改不得命,與天鬥,下場不是一般的慘。
顧惜風拍了拍額頭,無奈道:“又忘了這事,這相上說衛國氣數未盡吶,如何奪得,登臨大寶,借的就是天,地,命,人。方才能克,這一方玉璽誰料得就是禹帝所留之物,浩然之氣所留,那小子又稱不得帝,我又出不的手,人間事我可干預不了,怕這次就不是那雷龍了,我看那小子不行。”
若是林逸在此定會嘟囔兩句,還不是你教的。
張子善又是飲了一口。
對面這一出雲海著實有些看點,繞于山嵐之間,勾勒出一幅日出瑰麗的旖旎之景,粉黛兒紅,燒些雲彩,說不出的難得。
這雁蕩號稱東南第一名山,有“不遊雁蕩是虛生”之說,一入秋就有盡數大雁落於此處,山中,奇峰異石、飛瀑清流、深壑巨谷不勝奇數。這老頭就是隱居者山中之人,設了個天地大陣,人尋不至這深處,每個修道之人都有自身隱世之法。
張子善遲疑了一下道:“這命數可是難說,難免那帝星突而就黯淡了,我尋這麼久,還是未找到解決之法,或許你是對的,那日來臨終究不可避,只得戰,留,新生。那小子吉人自有天象,諸多人等著看吶。”
顧惜風突而懸空踩雲就是要走。
張子善拉住他衣角笑道:“這棋已經有人去了,你急個什麼勁,陪老夫去喝幾杯,你急,那老道比你更急,南面那人對你一直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