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無法想象,在那件被染紅的衣物下究竟藏匿了什麼樣的傷口,居然可以把原本看似淺藍色的吊帶褲,整件染成暗紅色。。。一個血淋淋的顏色。。。
彷彿是看見我不願意相信的眼神,那邪惡的男人一把將套在那人頭上的黑色布袋粗魯地撕了下來。
露出來的竟是可羅那佈滿鞭傷的臉蛋兒。原本白皙的臉頰以及頸項此刻卻已被仍在淌血的細長傷痕給佔據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算得上是完好無缺的。。。
看到可羅這副樣子,我的心就像被人割去了一大塊似的,錐心地刺痛著我全身上下的每一條神經。。。
可羅。。。。。。
“你們這些該殺的渾蛋!”我朝著四面八方撕吼道。可是,這一吼卻令我更是痛心。因為即使我已吼得如此大聲,可羅卻仍然像個睡美人般的,眼睫毛動也沒動過。
她。。。仍舊沉睡著。。。
我將一擁而上的眼淚吃力地吞了下去。
可羅,你等著,我已經來了,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就算一定得有人受苦,那人也只會是我!
就算身為共犯,我也是主謀,你只能是同謀!
不管是鞭傷,還是槍傷,任何的傷痛都應該由我來承受!——
“喂!汐蘭!起床了!”柔和的女聲叫道。
“嗯?什麼。。。?”早晨柔和的陽光灑在我臉上,但卻逼我把眼睛閉得更緊,翻個身繼續睡。
“喂!汐蘭&;#8226;空!給我起床了!”柔和的聲音這會兒卻變得稍加嚴厲。
“唔。。。我好想睡啦!再五分鐘。。。”
“汐蘭&;#8226;空!你再不起床,你。就。死。定。了!”
“可,可羅?”可羅充滿著怒氣地瞪著我。
“你怎麼在這裡?”我一臉錯愕地問。
“什麼我怎麼在這裡,你忘啦?你每天早上吃的早餐都是我,可羅大人,親手烹飪的啊!”一往如常穿著牛仔吊帶褲,在深咖啡的髮絲上綁著黃色頭巾的可羅驕傲的解釋道。
“汐。蘭。空!”糟了,她發現了。。。
“你。個。人。渣!連這樣的小女孩你也下得了手?”
“你。去。死。啦!”
“你敢騙我?你真了不起!你看我不揍你?我打你打到你爹孃都認不出來!看你還敢不敢?臭小子!”
“我今天作了你最愛吃的蘿蔔糕喲!”
“所以嘞,她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剛巧碰到,初次見面,路上偶遇,相識一天,能讓你如此的掏心掏肺嗎?我第一次看你掏出這麼多錢,就是五十塊,平常你也很少拿。不止這樣,就連我這個相識將近十年的朋友都沒有的家門鑰匙你也給她了,而且。。。”說到這兒,可羅簡直是把音量降到靜音了,“連我特地早起辛苦做的便當,你也。。。”
“沒有便當,就拿這個頂一頂吧!”說完,可羅立馬把一顆紅不隆咚的圓狀物體朝我扔來。
“可羅!”我大喊,“謝謝你!你特地為我準備的吧!我真是愛死你了!”
“。。。汐蘭。。。”可羅冷冰冰地叫了聲。
“嗯?”我不經意地回了她一聲。
“你鼻子流血了。。。”
“阿音。。。”可羅深吸了一口氣。
“要不是今天你生病,我的手恐怕早已忍不住揮向你了。”
“我告訴你,”可羅每說一句便喘一口氣,她好像真得很生氣。。。
“汐蘭所花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地賺的。即使要上學,下了課,不論天氣好壞,辛勞疲憊,他都會堅持去打工。他決定當怪盜還不是因為最近城裡大多數的企業都開始跟‘琉璃城’的政府聯手貪汙,榨取市民?即使看見很窮的窮人,政府也只會一腳把他們踢開。你給我聽清楚!怪盜汐蘭所偷的東西,當掉後,全部都一毛不剩地派發給‘琉璃城’東西南北區所有不知名的窮人。要不是汐蘭沒日沒夜的工作,他們早死了!倒是你,汐蘭把你救回來,掏錢給你,甚至還把自己的床都讓給你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質問他?即使汐蘭他——”
“夠了!”我吼斷了可羅。
“汐,汐蘭,哈哈哈,你,你醒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怪盜汐蘭因為過度疲勞加上飢餓而休克!哈哈哈哈哈哈!”
“汐蘭?”又是那個我熟悉的女聲,但此刻她似乎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