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笑得燦爛。
他伸手端起了她的下巴:“眉兒,別多想了,所有過去的都過去了,什麼阻礙也不會有,你和我要一直牽著手走下去。”
她微微低頭,摩挲著他的指尖,極力溫暖它:“嗯。”
朵朵煙花,盛開在天際。
人們只誇讚煙花美麗,卻故意不提它的短暫,若她當時知道和他的美好也如此短暫,應當要緊緊的抱住他才是。
忽然,一絲清清涼涼的東西落在眉兒的面頰上。
是雪!
下雪了。
他和她拉著手,抬起頭,看著晶亮的雪花,輕輕柔柔旋轉著飄落。
那個畫面,在之後很久很久,都是眉兒心底的永恆。
此去經年1
第二日清早,天還未亮,他便起身了。
紙條早已寫好,寥落幾字:“眉兒,相公有些必須要處理的事情要出去一個月,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凝望著睡夢中的她的容顏,嬌慵無比,他真是捨不得離開。
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離開她……解決了這件事之後,他就再也不要和她分開。
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眉兒,等我……”他不敢再看她的臉,那純白一朵笑容將他的心揪得生痛。
長嘆一口氣,他往外走,開啟了門,一股冷風迎面撲來,即使他已是披了貂裘,依舊覺得似乎有侵入骨髓的冰涼。
他微微蹙起眉——自從大概一個月前起,他就時不時有種古怪的感覺,似乎自己的血脈之中有一股寒氣在緩緩蒸騰。
眉兒曾經問過他關於被大祭司控制的具體細節,他怕她擔心便沒有告訴他——那蠱術並沒有完全解除,只是靠他的意志力在堅持
著。
具體能夠堅持到哪一天……他也不知道。蕭鈞天,他那個早已走火入魔的叔父內力驚人,蠱毒也是邪惡無比,夾雜了無數的怨靈
,絕無可能自動消除。這些日子以來雖說他表面上無異,自己卻可以察覺到內力已是愈發微弱,再加上體內的寒氣,他知道那股蠱毒
已經很難再抑制下去了。
也許在某一天他就會暈倒,然後再不醒來……因此,在這之前,他一定要將孩子的事情解決好,然後留在她身邊。
即使是長眠,也是幸福的長眠吧……
他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個悽楚的笑容——眉兒,萬一我不再回來……
萬一我不再回來,你要好好保重……
——開始虐了,我的心啊,痛啊。
此去經年2
萬一我不再回來,你要好好保重……
你是我一生的最愛,最放不下的,最牽掛的,都是你啊。
他再貪婪地看了她一眼,感覺到冰冷的液體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自己竟然流淚了麼……他咬咬牙,大步走出門,回身關上門,朝著白茫茫一片的大地走去。
地上至少積了一尺深的積雪,屋頂上,窗欞上都是白的,如一個夢幻琉璃世界。
他走走又停停,也許是心內太過絞痛,血脈幾乎凝滯了,蠱毒在體內的力道又重了些,未走出半里路他竟然已經休息了好幾次。
因為今日是大年初一的緣故,家家戶戶都在家中過年,屋外竟然無一個人影,前路茫茫,回頭悠悠,遠處天際烏雲放光,整個世
界只剩他一人獨行的蒼白空曠。
——人生如雪最寂寞!
既然已經決定,就不能回頭了。
他最愛的女人在他的身後,然而人生並不只有愛情,那一份責任等著他去完成。
在前方的吳家鎮上他已經命神使聯絡好了馬車,還有小半個時辰的腳程他就可以到達吳家鎮了——然後坐著馬車一路去京都,大
約一天一夜就可以到。
他又坐在路邊一塊大石上怔了一刻鐘,心中苦笑——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內力已經差到了如此程度?
不知道這次回京都能不能找到名醫來治療自己……對了,眉兒曾經說過自己的師父是位絕世名醫,可惜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感覺到刀子一樣的風似乎在剜著自己的心,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