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終於鬆口，翼雲眼睛亮了起來，忙不迭說道：“幾天前吳掌櫃那裡收到了一批丹藥，是你售賣的？”
“嗯。”徐青菡已經大致猜到他找上門的原因了，八年前，他也曾因為丹藥的事情找過她。說起來，他還是她在煉丹一事上的啟蒙老師。
“你還有丹藥嗎？有多少？”翼雲急切而充滿期待。
“你要多少？”徐青菡說得漫不經心，甚至有些傲慢。
但翼雲卻沒有半點不悅，反倒笑了起來，“八年前，也曾有個人這麼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問她有多少，她也回答你要多少，那時，她確實沒讓我失望，解決了我們沒有丹藥的困境。你呢，你也和她一樣？”
徐青菡定定看著他，他說的那個人是自己，她當然知道。她八年前能給滿足他的需求，八年後自然也可以。
“怎麼不說話，怕自己達不到她的程度，心裡不舒服了？”翼雲挑眉，安慰道：“無礙，量力而行即可。”
徐青菡搖搖頭，“你想錯了。說吧，你需要的數量。”
“當然是有多少要多少。”翼雲的語氣裡有股抑制不住的激動。
徐青菡娥眉微蹙，“我知道城內的修士急缺丹藥，但那也有個可以估算的數量。再說，你要那麼多，付得起靈石嗎？”
“不只是我們青城的修士，還有附近幾個城池。”翼雲有些無奈。
徐青菡白了他一眼，這人的聖母光環真是越來越大了，忍不住嘲諷道：“你打算販賣丹藥？”
翼雲聽出了她語氣的不快，賠笑著解釋，“不是要販賣丹藥，若在平日，我也不會求上門來，但這次不一樣。”
徐青菡被勾起了幾分興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八年過去，第五境魔族的數量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大半，幾日前，長老們終於找到了魔族聚居的地方，也摸清了它們現存的實力。大家一致認為如今獵魔小隊斬殺魔族的方式已經不使用，是時候對魔族採取全面進攻，殺光第五境的魔族。”翼雲盯著徐青菡的雙眼，說得慎重認真。
“也就是說這將是第五境這八年來最大的一場人魔大戰？”聽到這個訊息，徐青菡有些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畢竟，這場戰鬥打得夠久了。而從她進入第五境遇到的魔族來看，大部分都是新降生的低階魔族，實力比起八年前，確實弱了太多，是時候把它們一舉殲滅了。
“沒錯，這將會是最大的一場大戰。接下來的半個月，修士們將不再出城，而是留在城內，緊鑼密鼓為大戰做準備，煉器，煉丹，製作陣法等。法器和陣法這兩項不曾問題，唯獨丹藥，一沒有靈藥，二缺少丹師，把我們給難住了。當然，我們也會從六七**境徵集，不過經過八年的消耗，估計是杯水車薪，這才找到了你這裡。至於購買丹藥的費用，靈石或許不夠，能用其他東西抵償嗎？法器靈器可以嗎？”
“我不需要法器，也不需要靈器。”徐青菡搖搖頭。
“呃？”翼雲的臉色有點僵硬。
“但是我需要魔族的內丹。”看到他變臉，徐青菡有做惡作劇的快感。
“啊，哦！”翼雲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整個人有些懵了，樂壞了，“我們最不缺的就是魔族內丹。”
真是和她越來越像了，她當時也不要其他東西，就要大家手中最多又最不值錢的內丹。內丹除了修士拿來煉丹，器師也會用它來煉器，但兩者需要的量都不大，甚至可以說極少。而她當時卻收下了近萬顆內丹，有魔族的，也妖獸的。
當時他只以為內丹於她有其他用途，這才不要其他的東西，只要內丹。後來得知她早就知道神鏡裡預示的內容，她獻祭身亡後，他才幡然明白，她哪裡是需要內丹，分明是變相地給修士們送丹藥。不要對他們有用的靈石，只收他們用不著的內丹。
回憶起那個少女，翼雲的情緒一時間有些低落，他再次把視線放到徐青菡身上時，心裡有股微妙的錯覺，彷彿有看到了那個女孩。
徐青菡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卻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當下不由詫異，前一秒還那麼興奮，現在卻一副緬懷，嘆息的模樣，這是怎麼了？
徐青菡雖然好奇，但也知道現在自己這個身份沒熟絡到詢問人家心事的程度，只得就著丹藥的事宜，繼續問道：“我身上沒有丹藥的存量，倒是有不少靈藥，你們需要的丹藥數量太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不如我交給你一部分靈藥，你自己或者找人煉製？”
“嗯，可以。”
徐青菡嘴裡的“不少靈藥”真的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