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徐青菡低著頭,不敢對上北辰逝那雙犀利的眸子。不依靠丹藥,救了他兩次,所用的方法本就夠令人驚奇的,如今還把人家的靈力吸乾了,更是匪夷所思了,他不會把她當成妖怪吧?
徐青菡覺得自己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最後牙一咬,打算保持沉默。自己好歹救了他,他總不能嚴刑逼供吧?
北辰逝也沉默著,見床上之人瑟瑟發抖,不禁自我反思,他做錯了什麼,還是說錯了什麼?
隨著時間流逝,房間的氣氛變得愈發地沉悶,壓抑。
“我只是好奇,並沒有覬覦你功法的意思。”北辰逝誠懇道。
“啊?”徐青菡一愣,原來他以為自己練了某種神秘的功法,所以才有這樣的能力?這下好了,藉口都不用自己找了。
“嘿嘿……”徐青菡傻笑,“如此最好。”
北辰逝的臉一黑,她竟然真的以為自己要奪她的功法,把他北辰逝當什麼人了!
這又怎麼了?徐青菡的心顫了顫,不是說不覬覦了嗎,不會是後悔了吧?
兩個人的想法詭異地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最後北辰逝走留下滿屋子的謝禮,帶著一腔鬱氣走了。
北辰逝離開後,徐青菡便覺房間內的空氣都輕快了幾分,她盤腿坐在床上,凝神閉目,齊氣往周身各處,半響後睜開眼,唇邊泛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意。
體內靈力充盈,看來北辰逝說得沒錯,他確實被自己“吸”幹了。徐青菡細細感受,只覺那靈力渾厚無比,比自己的更多了一股霸道凌厲,一如他的人一般。
收穫了一身充盈的靈力,她久久沒有動靜的屏障好像有些鬆動了,但徐青菡卻依舊很鬱悶,她的空間一朝回到解放前,除了一片灰暗的土地,什麼都沒剩下。辛辛苦苦伺候,餵養了八年,就這麼沒了,徐青菡心裡對北辰逝的怨念更甚幾分,就連滿是的珍寶也挽救不了。
這是北婉第二次給熠金幾人帶早飯,一進門就看了原以為會沉睡一段不短時日的人,她的動作一頓,笑容僵硬在臉上,進也不是,退又不堪。
“北婉姑姑,你有口福了,今日是徐叔叔下廚做早飯喲。”赤火眼見看到她,立刻喊道。
有人給了臺階,北婉臉上的僵硬很快褪去,爽朗笑起來,“這麼好,姑姑我還沒嘗過你們徐叔叔的手藝呢。”
方桌上只剩下一個角落的位置,北婉入座之後,眼神就一直在徐青菡和徐青澈二人之間遊走。
“姑娘是?”徐青菡放下手中調羹,笑著對她道。
“晚輩北陰宗北婉。”北婉起身,向徐青菡行了一個晚輩禮。徐青菡的修為遠勝於她,比起他們北陰宗的長樂也不弱,行禮的時候,北婉沒有半點不情願。
“坐吧,不必客氣,我還要多謝你這兩日來對熠金他們四人的照顧,北婉姑娘有心了。”徐青菡暗暗打量著她,八年未見,那個嬌蠻的女子性子沉穩了不少。讓她意外的是八年過去了,這女子對他哥哥的執念反倒更深了,可就不知自家哥哥怎麼想的。
徐青菡偏頭去看徐青澈,卻見他正給自己佈菜,她看過去時,他似乎有感應,也抬起了眼,似在問“怎麼了”。
徐青菡搖搖頭,無聲嘆了一口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姑娘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北婉把他們兩人的交流看在眼裡,眸光飛快閃過一抹暗色,隨即斂眉垂眸,靜靜享用心悅之人親手所做的早飯,雖然,不是為了她為做。
早飯之後,徐青菡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往院子走去,“幾天沒曬太陽,人都發黴了。”
樹下搖椅鋪著柔軟的妖獸皮毛,徐青菡徑直走過去就躺了下去,迎著朝陽升起的方向,閉上雙目,呼吸變得輕盈,舒緩。
“飯後就睡,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徐青澈搖頭無奈一笑,眼睛裡的寵溺幾乎要奪眶而出。
徐青菡眼神都不給他一個,換了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殷紅的小嘴嘟嚷道:“我是傷患,怎麼懶都不過分。”
“是是是,你想如何便如何,睡吧,今日由我給熠金他們上課。”
“也好。熠金他們根基牢固,實戰也不弱,倒是常識這一塊略有缺失,你可以幫他們補一補這方面的知識。”
“嗯。”徐青澈頷首,頓了頓,說道:“若是他們問起你以前的事,問到他們的父親呢?我該如何作答?”
“……。他們大概不會問的,要真的問,你就我和他父親有怨,生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