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變身。”魔王又傲嬌了,這九境大陸能逼迫他變回真身的人還沒出世呢。
人家都這麼說了,沒有拒絕權利的徐青菡只能答應。
北辰逝到來時,徐青菡正在做魔王的衣服。
溫馨的小院前,斑駁的樹影下,女子溫婉如水,面帶著淺笑,穿針走線的畫面是那麼美好,如果,忽略她手中那件不合他尺寸的黑色長衫的話。北辰逝就那樣定定地站在門口,不前進一步也不後退一步,這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在他看來卻那麼遙遠,彷彿隔了一個天與地。
徐青菡抬頭時,直直撞入了他幽深地瞳孔裡,那眼底濃重如墨的悲傷,讓她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她在他踏入這座城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也在他踏進來的那一步,把給孩子做的衣服換成了魔王的。她想把他氣走,在心底怨她恨她,最好把為她獻祭的心思也給打消了。
“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做衣服。”北辰逝率先打破了沉默,一個眼神都沒給一旁的魔族,徑直向徐青菡走來,毫無形象地坐在了她身旁地石階上。
“閒來無事剛學的。”徐青菡淡淡道,手中的動作流暢得不像一個初學者。
“給我也做幾套吧。”
“我沒時間——”
“當年初見,你衣不蔽體,是我給你買的衣服。”北辰逝打斷了她拒絕的話,“有來有往,你欠我的。”
徐青菡一怔,腦海裡浮現了那滿山的白雪,兇殘的妖獸,髒亂不堪的自己和那個清貴的少主……。當時的她怎麼也想不到多年後兩人會變成這樣的關係。
“那時你為什麼出現在那裡?”徐青菡意識到自己問的是什麼時,已經收不回了。
在徐青菡認真而執著的注視下,北辰逝笑了笑,“不記得了,原因於你很重要嗎?”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試探,看不清對方心底的想法。
“也不是很重要,只是好奇以你的身份怎麼會出現在第一境那樣的荒蠻之地。”徐青菡垂下眸子,她怕在看下去,自己會掩飾不住眼底的怨和恨。
“如果我說專門為了你而去呢?”北辰逝似笑非笑,“你信嗎?”
徐青菡一怔,嘴角泛起了一個嘲諷的笑,“信啊,為什麼不信。”為了她這顆棋子,你不惜放低身份,親自誘敵深入,真是用心良苦啊!
北辰逝沒察覺到她的異樣,低低笑了起來,“我還不知道原來你臉皮這麼厚。”
徐青菡的臉拉了下來,冷哼一聲,“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咳咳……”看著兩人若無旁人地“打情罵俏”,某隻魔王不開心了,他那麼大的人,存在感那麼低嗎?
“你來送死的?”魔王一開口就殺氣騰騰。
“不是。”北辰逝對於這個劫持了自己妻子的男人,即使知道他時強大的魔族的王,但也做不到曲意逢迎,伏低做小,有些東西比如女人的所有權,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該搶回來的,就不能放任別人霸佔,“我來陪我的妻子。”
“咳咳……。”徐青菡是真的嗆到了,拼命朝北辰逝使眼色,這人怎麼就不懂變通呢?渡化境的強者是他們能抗衡的嗎?她為了把他氣走做了那麼多違心的事,容易嗎?
“哦?”魔王戲謔地看向徐青菡,“那又如何?本王也沒打算娶她。”
聽了這話,北辰逝的心情卻沒有更好一些,他不喜歡她可以,但卻不能不尊重他,可偏偏作為丈夫的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別人一隻手就能掐死自己,想要幫她出氣都做不到。
北辰逝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這麼無力,挫敗,早知有這麼一日,他一定會對修煉多上幾分心。
“既然前輩這麼說了,那我帶走自己的妻子,前輩應該不會阻攔吧?”北辰逝攬住了徐青菡的肩膀,一旦這隻魔王動手,他就把他拖住,給她爭取逃跑的時間。
“會,當然要阻攔,她對本王還有大用呢。”魔王笑得十分欠揍。
“不知前輩需要她做什麼,晚輩願代她為前輩效勞。”話雖這麼說,北辰逝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諂媚之色。
“不行,你幫不了。”魔王擺了擺手指。
徐青菡耳朵已經紅了,恨不得上去捂住某個男人的嘴。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只是她卻忘了自己仍在北辰的懷中,她剛開始掙脫,就被北辰逝按住了。他用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那姿態像在對她說稍安勿躁,嘴上卻帶著懷疑,“她做得到而晚輩做不到的事情?”
魔王認真點點頭,“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