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冷千柔揉了揉母親的胸口,“娘這是何苦呢?爹又不知道。再說,奶奶必不會讓娘回冷府的。我們就住在大舅舅的東方府多好,誰也不敢欺負我們。”
京城中的東方老宅如今就給東方燁、東方又兒、冷千柔居住了。更因了東方隨雲攝政王的原因,京中是人都給東方燁三分薄面,當然威風。“小柔,你奶奶……你奶奶五年前就過世了。”
過世了?冷千柔詫異的看著母親。
也是好笑,當初將自己趕出冷府後,婆婆就病了,一年後就閉了眼。想起往事,東方又兒繼續說道:“你奶奶過世後,你爹守孝三年。出孝後正好趕上春闈,一舉成名奪得狀元之姿。”說到這裡,東方又兒的眼睛都亮了。
“哦,小柔有映像了。就是三舅舅中探花那一年的事吧?”
東方又兒點了點頭。“你爹出孝後找過我們。但我們已在東方府。你爹擔心別人說他是存著高攀之心,是以才去參加了春闈。偏偏逢先帝身子骨不硬朗,先帝駕崩國喪一年。所以你爹……”
“只好不來找娘。”
笑得柔和,東方又兒說道:“娘也只是這麼想。再加上你爹仕途方方起步,總得做出些成績給人看才好。”
冷千柔扳著手指頭算著,欣喜的抬頭,“國喪正好一年了。”
是啊。國喪正好一年。自冷語新考取功名日夜操勞,以他自己的實力做到漕運總督這個位置,比其他的人付出的又何止一倍的辛勤勞動。無非是想做給她們母女看,無非是想到時候爭回她們母女。
“可是,三舅舅不是說爹又納了一個妾室了嗎?”
聞言。東方又兒心中一沉。先前的喜悅盡化泡影。是啊,六年,再怎麼有感情,六年的時間不短,什麼感情都會變淡吧。如今他明明知道她來了,來了上塘,為何還要納一妾室?雖然男人納妾天經地義,她不反對他納妾,可這樣做是告訴她,她對他而言不再重要了嗎?想到這裡,東方又兒苦笑道:“六年了,也許……很多事都有了變故。”位高權重的他只怕對她不再留戀了吧。
似乎能夠感受到母親心內的悽苦,冷千柔靜靜的趴在母親的身上不再作聲,馬車內安靜之極。一時間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音,“拜見總督大人。”
總督?爹?冷千柔一下子蹦了起來,急忙伸手去揭車簾。東方又兒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女兒的手,“不可。”心中七上八下、患得患失。
看著母親緊咬著紅唇,冷千柔似乎明白了什麼,只好重新依在母親的懷中,聽著外面傳來三舅舅的聲音,“下官來至上塘,還未前往拜見總督大人,煩勞總督大人親往迎接,慚愧、慚愧。”
“東方兄哪裡的話。不說東方兄是今上親奉的欽差,只念我們同科同班之誼,小弟我來迎接也不為過。還望東方兄不要責怪小弟的魯莽才是。”
兄?小弟?聽著馬車外熟悉的聲音,三哥和前夫現在說的都是些做作的官場奉迎拍馬之話,東方又兒的心冷了又冷。按大業皇朝的法典,雖然被休的女子有為自己找婆家的權利,可這麼多年和三哥相依為命,三哥的話她得聽。如今三哥這番生冷疏離的話,證明了三哥必不接受冷語新。只是從風掀起的車簾縫看去,熟悉高大的身影穿的是她縫的衣、納的鞋,她的心一時間又充滿了希望。
冷語新的眼不時的瞟向了東方又兒母女乘坐的馬車,“東方兄,那馬車中……”
明知顧問。東方燁也不含糊,“家人。”
知道東方燁恨著他,冷語新也不多言,伸手指向遠處的客棧,“上塘客棧中,小弟替你們訂下了所有的房間,安全得狠。憩息後,明天起程也不遲。”
看了秋色暮暮,關外的秋已然有雪花飄落。天色已晚,也只能在上塘憩息。東方燁作揖說道:“煩勞冷大人安排,不勝惶恐。”
冷語新似乎長吁了一口氣,擺了擺手,所有來迎接的官員以及護送東方燁的御林軍再度起程。不一時來到上塘客棧,冷語新非常有序的安排著所有的人住了下來。直至最後兩間正房,一間是留給東方燁的,另外一間,他看了看未有絲毫動靜的馬車。
做為漕運總督,如此低眉下眼,如此殷勤服侍。又想著妹子終是被婆婆出婦,錯也不全在冷語新身上,東方燁的臉色有些暖和,語氣不似方才生冷,“又兒,小柔,下來吧。”
東方又兒伸手掀起車簾,就見冷語新急急投過來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接著他將眼光轉向了那個蹦下馬車的女兒,臉上綻放了一朵笑意。
看著冷語新笑看女兒的神情,東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