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都不明白的時候,似血的雨從空而降,一時間,地上就匯成了一條血色的溪流,直往遠處流去。
早就撐起了雨傘護在夜老夫人身邊,花麼呆愣的看著血色的溪流,看著血色的雨點撞擊在地上,撞出了一個又一個坑坑窪窪。
“血?血脈?血色溪流?”夜老夫人逕自掐指算著,又將眼光投向不遠處的秦嶺山脈。繼而眼睛一亮,“藍海主,請馬上讓你的人挖一條溝渠直通那秦嶺山脈。”
不是說那山脈是脈博死穴嗎?如果引血前往,豈不……“那不就將那山脈引活了?”
“這裡陰陽都倒置了,死就是活,活就是死。”
聽著夜老夫人的解釋,藍昊澤也不再多問,他帶的水手多是開渠開壑的高手,很快的就開通一條溝渠,眼見著那血色溪流中的血水直往那秦嶺山脈中奔去不見了蹤影,霎時間,濃霧散去,血雨不再,陽光灑滿了秦嶺山脈。
“老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他百里建弼,一定會想盡辦法將那秦嶺給挖斷,可萬不想,不是挖斷山脈,而是給山脈注入血液,讓整座山脈活起來。
“如果我老婆子所料不差,你們方才肯定都在考慮同一個問題。那就是,那些巨鳥不是受傷了嗎?血呢?”見眾人點頭,夜老夫人繼續解釋,“魔由心生,生魔方能破魔。原來這個雲垂陣不是置陣門於死地,而是將陣門救活。”
原來如此啊。如果他們本著破陣之心,這個陣門只怕用一輩子的時間都走不出去。越是想置對方予死地,對方的反抗和能力也將越來越大。你若給了對方一條活路,其實也是為自己留了一條活路。
見眾人都想通了。夜老夫人笑著擺手,“走,我們和雲兒匯合去。”
夜老夫人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東方隨雲和顧自強早就到了,正在此處守候。眼見母親來了,東方隨雲方長吁了一口氣,“娘再不來,兒子就要率人去找了。”
“這不還沒到申時嗎?只能說,我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為娘放心了。”
花麼、百里建弼、藍昊澤等人早就和東方隨雲這邊的人大談特談方才的奇遇,不想兩隊人馬的遭遇居然是一模一樣,東方隨雲這支人馬也是因了東方隨雲參透,這才成功的走出了鳥翔陣。
因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東方隨雲擔心母親的身體受不了,執意在駐地休息了一晚上,並且令其餘的人也養足了精神。
因了連破五陣,眾人的興致都很高。是以將剩下的左肢地載陣,右腿天覆陣沒放在眼中,逕自商量著破了這兩個陣後,仍舊在此處匯合,然後大隊人馬同往風揚陣。
“天覆陣,天陣十六,四為風揚,其形象天,為陣之主,為兵之先。地載陣,地陣十二,雲主四角,衝敵難當,其體莫測,動用無窮。你們可不要小視。否則,轉瞬即是天翻地覆。”
這樣啊。眾人都點了點頭。只聽夜老夫人又道:“雲兒,你去天覆陣。為娘去地載陣。挑斷這魔頭的腳筋,必能破陣。明日午時,我們在這裡匯合,共赴風揚陣。”
東方隨雲的心跳動起來。風揚陣,將是死亡之海心臟的入口,也是整個八卦陣的中軍之陣的入口,破了風揚陣,則可以直導中軍了。中軍定是兇險之極,如果他沒有料錯,這中軍之陣,定然就是藍昊澤所說的絕殺谷。而他家娘子現在也許就在絕殺谷中受苦。雖然他極想見到自家娘子,但陣法得一個個的來,否則,永遠也走不進絕殺谷。上兩次,如果不是自家娘子相幫,他、藍昊澤、百里建弼應該早就葬身絕殺谷了。
當東方隨雲帶著一眾人來到天覆陣的時候,已是亥時。天空烏沉沉的一片,除卻烏雲翻滾外,閃電不時的在雲層中穿過,直炸得地上不停的起著火焰。
“天雷勾地火?”想必地載陣中亦是如此情形吧。顧自強看著命人支帳的女婿,“雲兒,這命脈腳筋會在何處?”
“依孃的意思,在鳥翔陣、雲垂陣‘活就是死’的話,那這天覆陣、地載陣的情形定不會重複,是以,我們一定要找到天覆陣的死穴,將它的腳筋挑斷,只有這樣,它才不可能再起風雲變化。”
“你支帳是為了什麼?”
“擔心待會子會下雨,岳父是不知道,當初在死亡之海的草原的時候,我和藍兄他們被淋了個落湯雞。這裡的雨啊,說來就來。”
東方隨雲語畢,以包文龍為首新搭好的一座帳蓬被雷電劈中燃燒起來,唬得包文龍和那些搭帳蓬的人都急急的跑開。包文龍再度覺得有些冤,直是摸著腦袋看著天空發愣。
東方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