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茫然,她盯盯的看著四師傅,慘然一笑,“四師傅,你不能殺他,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額間胭脂痣突地黯淡,眉間若春風吹皺一池春水,四師傅的聲音微涼似風,“懷故,你在威脅為師?”
“四師傅,如果懷故是因了必須走那條路才能活下來,那懷故定然不走,懷故不想因了自己獨個的命而踐踏那麼多的生命。”
四師傅的神情有些動容,眼神閃過莫名的光,“懷故!”
眼見四師傅眼中閃現以往那若春陽般的溫暖之光,顧青麥搖著四師傅的手,“四師傅,懷故不走那條路,好不好?”
霍地甩開愛徒的手,四師傅的神情顯得極其的莫測,“懷故,不如為師來和你打賭。”
賭?看著四師傅眼中冰冷的光,顧青麥心中一凜,“賭什麼?”
“賭東方隨雲會不會殺了顧老爺子。”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顧青麥心中一涼,“殺如何?不殺又如何?”
“殺則說明人的許多路都不是由他自己決定的,有著許多的不得已,一如為師要你走上那絕殺谷修行之路,一如東方隨雲要走上殺了顧老爺子之路。若如此,你必須和為師回地馭門走絕殺谷修行之路。”
“不殺呢?”
“不殺的話說明人的許多路還是可以由自己決定的,若如此,為師可以答應你三個要求,但是,你仍舊必須回地馭門走絕殺谷修行之路。”
無論是哪種情形,終究得走那條路啊。顧青麥苦笑連連,但有三個要求總比沒有好,好在四師傅仍舊是言出必行。“四師傅,能不能夠先答應懷故的兩個要求?”
“怎麼?我的懷故其實早就知道結局了嗎?”
笑得苦澀。顧青麥伸出第一個手指頭,“不要殺徒兒擷坤殿的人。”
四師傅略沉吟,點頭。
“第二個要求,不要殺徒兒的家人。”
家人?包括東方隨雲?眸色猛地變深,四師傅的胭脂痣中有詭譎之光在流動,半晌方開口,“好!”
“既然四師傅答應得如此爽快,懷故就和四師傅賭了。”語畢,她笑著伸出手,一如小時候要和四師傅拍掌為盟。
伸出修長的手,‘啪,的一聲,四師傅笑得別有意味,“懷故,為師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二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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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天,卻嚐到了相思之苦,東方隨雲暗笑自己亦如那些毛頭小夥子般情思懵動不可壓抑,趁著休沐到了香山。不想等候著他的居然是顧青麥被人拽落懸崖的訊息。
“大人,擎蒼大爺趁夜派人結滕下山尋找去了,只是到現在仍舊沒有訊息,想來擎蒼大爺仍舊在崖底尋找。”
山腳下聽著家奴的稟報,東方隨雲憤然轉身,“帶本相去。”他不喜歡這種忐忑不安的等待,他寧肯看到真相。
花神娘娘廟雖然不接待男香客,但現在出了天大的人命案,京機府臺丁成和跑得比兔子還快,只因現在花神娘娘廟中住著的一眾香客地位之尊貴個個都是伸個小指頭就能捏死他的人。
宸婉君怒不可遏,陪著她來祈福的嬤嬤死了四人,宮女死了三人。陪著許昭陽來的嬤嬤、宮女亦各自死去兩人,但許昭陽顯得有些懶懶的,兀自坐在一旁不動聲色。
聽著其她的嬤嬤、宮女、廟中的女尼、蘇府的丫環一一講述著頭晚的事,丁成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最後決定將這件事定性為謀殺,畢竟在這裡遇到麻煩的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不是尚書夫人就是……一想到當朝相爺那千嬌百寵的夫人掉落懸崖現在仍舊沒有訊息,丁成和的汗都流了下來。
正在丁成和流汗之際,一個捕快悄悄走到他身邊,“老爺,相爺到了。”
若五雷轟頂,丁成和‘啊,了一聲沒有下文。
“相爺在山頂。”
猛然回神,丁成和急急拿出手帕擦著汗,“那還磨蹭什麼?還不快去?”說著話,他急忙和宸婉君、許昭陽二人陪著笑臉,“公主,郡主,東方相爺在山崖,下官得去……你們看……”
許昭陽久不動聲色的人猛地站了起來,比丁成和跑得還快,逕自往山崖方向而去。
宸婉君略蹩了眉,若有所思的看著許昭陽的方向,最後擺了擺手,示意丁成和在前面帶路。
山崖之上,含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講述著那天晚上的經過,東方隨雲長身直立在懸崖之端,看著深不可測的崖底,心陣陣的寒。
“擎蒼髮現山上大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