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疏忽。含玉,將那套玉鐲、玉簪取來送給沈姨娘,另外要義伯多準備一些酒菜,費用都算在相府的支出上,無需沈姨娘破費,權當為沈姨娘慶生。”
“謝少夫人。”沈山靈感激的下拜,接著又含情脈脈的看著東方隨雲,“大人,今晚……”
“山靈喜事,本相一定到賀。”
088回奸計
夜色悄然降臨。為了替沈山靈慶賀生辰,寄翠苑中大擺宴席,歡聲笑語,倒也熱鬧。
聽露軒中,夜老夫人看向水卉,“一切,都辦妥了?”
水卉感恩的跪了下去,“謝老夫人成全。”
“謝什麼?你不也是為了我東方家著想?”扶起水卉,夜老夫人緩緩的坐到軟榻上,“去將少夫人請來。”
“是。”水卉懷著激動無比的心直奔寄翠苑。臨近寄翠苑的門,她往西廂房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不屑、得意的笑,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很快,她恢復以往的巧笑嫣然,疾步進了苑門,匆匆來到西廂房。分別給東方隨雲和顧青麥請過安後,這才從懷中掏出一錦盒,遞到沈山靈手中。“老夫人說身子乏了,不能來,要你不要介意。特命我將這份賀禮帶來,並叮囑若是為東方府生得頭胎,定有重賞。”
沈山靈含嬌帶俏,“謝老夫人賞賜。”躬身將錦盒接了。
接著,水卉看著顧青麥,襝衽作福,“老夫人說請少夫人去聽露軒一趟,有事交待。”
自從將相府的大權交到自家娘子手中,母親已很少過問相府的事,除了唸經,一般都在聽露軒。如今母親將顧青麥喚去,無非是想替他和沈山靈製造機會,如此這般想,東方隨雲笑看向顧青麥,“去吧。如果晚了,不必再來寄翠苑了,直接回逐風軒休息罷。”
知道自家相爺有辦法不沾染這群女人,並且極有可能要引得這兩個女人再鬥上一鬥。顧青麥輕頷首,步出寄翠苑。
含玉不放心,隨後服侍。
一路走到聽露軒,看著滿池的荷花,或若雨傘撐於池面,或若浮萍浮於水上,偶有荷花現其間,或綻開如傘,或含苞欲放。偶有清風徐徐,荷葉倒了一叢叢、荷花倒了一片片,荷流香波,陣陣芳香襲來,駐足廊橋,仿若駐於畫中。
如此美景,當令人心折,奈何……顧青麥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紙尚未燒盡的紙角,紙上龍飛鳳舞寫著一‘顧,字,雖然那‘顧,字已缺了一角,但那字跡,是四師傅的!
她的直覺告訴她,四師傅告訴自家相爺的事是可以讓自家相爺置顧府於死地的事。
她和自家相爺的情緣盡了麼?呵呵,原來她的心仍舊不夠強大、不夠狠,仍舊有些忐忑,不能坦然面對兩家的仇恨。如果說起先她覺得自家相爺有報仇之心甚是無聊,那如果自家相爺殺了父親,她呢?要報仇嗎?如果報仇,是不是她也很無聊。
“小姐,你怎麼了?”含玉說著話,伸手去撫顧青麥臉上的淚珠。
她又流淚了嗎?顧青麥詫異的伸手摸著臉頰,果然,有淚。
“小姐,如果你不願姑爺寵幸沈姨娘,奴婢這就去請姑爺過來。”
“不必。”顧青麥喚住含玉,“一些事,要躲躲不過,只有來了,一件件的解決方是正道。”
似懂非懂,含玉點了點頭。“咦,那不是何嬤嬤?”
何嬤嬤早被驅逐出相府,雖然在東方家老宅養老,但因了和夜老夫人的感情,時不時的會前來探視。顧青麥笑道:“婆婆沒什麼興趣愛好了,有兩個老人來說說話也好。”
何嬤嬤似乎也看到了顧青麥主僕二人,笑嘻嘻的上前作揖,“少夫人,含玉丫頭,老夫人正等著呢。”
不疑有它,顧青麥和含玉步進夜老夫人的聽露軒,繚繚香氣撲鼻而來,顧青麥由不得蹩眉,安魂香?婆婆為何要用安魂香?思慮間,身後的含玉已是倒下。那她是要倒還是不倒?不倒的話豈不是漏餡?還是倒吧,看看婆婆大人到底要唱什麼戲?
命何嬤嬤等人將倒在地上的顧青麥和含玉扶上床榻,夜老夫人又替顧青麥蓋上一床薄衾,“媳婦的身子弱,可不能出事,你確信這藥的分量對她的身子沒影響?”
雖然不明白婆婆到底意欲何為,但因了婆婆替她蓋薄衾和顧念她的身子,顧青麥仍舊生了一絲感動。只聽何嬤嬤回道:“放心,老奴心中有數。”
“將這些味道都散了吧。”
又傳來婆婆的聲音。何嬤嬤答應著,立時,那些安魂香已然被檀香驅盡,空氣清晰起來。
“將含玉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