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放到床緣邊,又直是對著酒壺喝著酒,半晌,他才道:“既然那條路你要走下去,那麼你託我辦的事我已瞭解了一二,你要不要聽?”
韻華易逝,流光催人,轉眼春去秋來。何必惆悵親愛分離?很多時候,不知道也許比知道要好上許多,糊塗比清醒要好上許多。東方隨雲抬頭看向窗外那淡淡的月色,突地,那月兒似乎幻化成了許多人的臉,有母親的痛哭、有妻子的笑臉、有岳父的撼山之氣……一時間,一股股涼意直透心底,身子一震,東方隨雲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唉,大哥,看你那樣子,其實你不想聽啊。你怕,怕小弟查到結果,一旦結果明瞭,無論哪種情形,你就會失去大嫂,是不是?與其這般擔驚受怕、患得患失,不如不知道罷。”
這麼多年了,必須有一個交待!東方隨雲平復心神,回頭堅定的看著卓聞人,“不,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大嫂的母親顧老夫人不知來自何處,只知道她有一身驚人的武功,和顧老爺子的感情甚深。可奇怪的是,顧老夫人的武功明明高出顧老爺子許多,可顧家的兩位公子所學的武功卻不是出自顧老夫人,而是出自於顧老爺子。”
“想必岳母的武功再高強也抵不上男兒武功的剛猛。再說男兒本應該學剛猛之流的武功。”
卓聞人聞言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顧老夫人的死很是可疑。”
可疑?東方隨雲吃了一驚,“我聽你大嫂說過,岳母是生她的時候大出血而亡。”
“表面上看是那樣,可我走訪了那裡所有的穩婆,那些穩婆中不乏替顧家兩位公子接生的人,她們告訴我,顧老夫人的身子很好,前番都能順利的生下兩個兒子,後面的第三個孩子絕不可能導致顧老夫人出血而亡。而且顧老夫人懷著大嫂的時候,顧府的二公子都十歲了。是以,十年的時間足夠一個婦人恢復生養的體力。”
這說明了什麼?是有人謀害嗎?東方隨雲震驚的看著卓聞人。
似乎知道東方隨雲心中所想,卓聞人又道:“顧老夫人生大嫂的時候雖然正逢戰中,但身邊還有幾個親隨女兵跟隨,是以不可能遭人陷害。我後來去察過,那幾個親隨女兵隨著顧老夫人的死皆已退役,好在軍中尚留有她們的檔案,本元帥好不容易找到了其中的一個,幸虧還活著一個啊,你知道那位女兵說了些什麼?”
不自覺的感覺到緊張,東方隨雲介面說道:“什麼?”
“那位女兵說,顧老夫人待她們幾個女兵恩重如山,是以,顧老夫人即使仙逝了,她們也要維護顧老夫人的威望。”
維護?威望?什麼意思,東方隨雲糊塗了。
“當然,本帥的難纏令那僅活的女兵不厭其煩,終於給本元帥纏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眼睛倏地一亮,東方隨雲即緊張又期待的看著卓聞人,只聽卓聞人又道:“那女兵說,事隔這麼多年,幾位相約死守秘密的老姐妹均已仙逝,如今我找上門來只怕也是天意,天意讓她不將那秘密帶到地下。於是,她就告訴了本元帥那個秘密是什麼。”
“快說。”東方隨雲有點懊惱卓聞人賣關子了。
“她說,事隔這麼多年,回想顧老夫人生孩子的那一幕,至今覺得恐怖。”
恐怖?東方隨雲心中一動,“難道不是產後大出血?”
“到底是什麼原因,那位女兵說連她們都分不清了。反正那個時候,顧老夫人渾身上下都是血,包括眼睛、耳朵等七竅……哦,對了對了,包括手指甲縫都在流血啊。”
手指甲縫?東方隨雲猛然覺得心倏的縮緊了,接著覺得自己不能呼吸,心莫名的痛了起來。
眼見著東方隨雲似乎非常痛苦的揪著胸口,卓聞人嚇得從床榻上蹦了下來,一下子跳到東方隨雲的身邊,伸手扶著東方隨雲坐下,“大哥,你怎麼了,怎麼了?”
顫抖的伸出手,東方隨雲抓著桌上的杯子喝了少許酒,總算穩定了心神。“後來呢?”
“哦,大哥是不是聯想到了大嫂也曾經手指甲縫中出血的事?你擔心大嫂和顧老夫人之間是因了……因了遺傳才導致……導致大嫂時不時的出現渾身出血的現象?你是怕大嫂總有一天也會……也會那般?”
抹過心中的痛楚和不安,東方隨雲直是問道:“岳父就沒有懷疑過,畢竟手指甲縫中都有血湧出,如何解釋?”
卓聞人嘆了口氣,“顧老夫人生大嫂的時候正在戰中,當時她的身上有著許多敵將的血,所以當顧老爺子趕到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