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這裡也長了胭脂痣,就算你這裡被毀了容,本王一樣認得出你來。知道為什麼嗎?”他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因為本王從來都是用這裡來認人,不是靠眼睛。”
不是靠眼睛,而是靠心?她何曾不知啊,是以,她總是離他遠遠的,但他總是能夠感覺得到,如果這次不是因了烏雅和莊少蒙……
見顧三郎陷入沉思,只當她承認了,東方隨雲的聲音不自覺的放柔,“告訴為夫,你是怎麼活過來的?為夫明明將你下葬了啊,而且是眼睜睜的看著你下葬的。下葬之前,為夫還不捨,開啟棺木看了很久……很久……”
“王爺,你真的誤會了。王爺現在應該關心的是大業皇城的情形如何?而不是本尊是不是東方夫人的事。如果本尊真是東方夫人,那東方夫人在東方府的時候,本尊為何在擷坤殿?難道本尊有分身術不成?”
原來她還是不承認?東方隨雲心內懊惱重生,冷哼一聲,“你擷坤殿為何要無賞的幫助本王?真是憂國憂民?”
“不是拿了茶葉和綢緞麼?我們擷坤殿缺這些東西。”
“本王今天恍然大悟,我家娘子和顧三郎似乎從來沒有同時出現在本王的面前過,三郎能不能解釋解釋?”
“本尊不是在養傷嗎?”
“傷?”笑得叵測,東方隨雲嘴角勾起別樣的用意,伸手解著顧三郎的衣襟,“不如讓本王看看,傷在何處?”
“你。”眼前的男子居然一如第一次見她時的洞房花燭夜,居然想平白無故的吃豆腐?可真吃的話,只怕她會受不了,她的定力也有限。“聽聞東方王爺是我朝一等一痴情男兒。本尊一直久仰神交,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枉我擷坤殿傾力輔助王爺,本尊想,東方夫人地下有知,只怕也會心痛難忍。”
她果然是他的娘子,他的娘子最喜歡給他潑冷水、最深諳打擊之道。他開始懷疑那個一力阻止自己進入死亡之海的人是自家娘子,紅髮……是紅髮人偷走的小火把啊,藍昊澤說的話他還有映像。越來越肯定了……那麼那個出現在大草原的自家娘子為什麼是烏髮?是幻術嗎?她利用幻術現身謊稱在忘川等他就是為了阻止他去死亡之海探秘嗎?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他才不信他的平安符遺落在了那詭譎的死亡之海。
怎麼不曉得這壓著自己的男人的心思。顧三郎兀自開口說道:“一直聽聞百里兄臺說著王爺夫妻那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更聽聞東方夫人會在忘川之始等著王爺……唉……看來,東方夫人是白等嘍。”
忘川?東方隨雲的手停了下來,眼神有些迷茫的盯著身下人的容顏,她阻止他去死亡之海明明顯示她關心著他啊,可如今看著自家娘子鳳眸中沒有絲毫感情的笑看著他。為什麼?她的眼中為什麼會沒有感情?難道她關心他真的只是為了結盟的那點子茶葉、綢緞?難道她在死亡之海做的一些事只不過是遵循了百里建弼的囑託而演戲?東方隨雲的心底突然起了絲絲害怕,也許他的揣測真的發生了。“你,你是不是也被四師傅餵食了忘塵丹?所以……所以……”忘了他了?
“王爺,你的酒喝多了,說糊話呢。”顧三郎揮手之間,東方隨雲只覺得身下的人影越來越模糊,只至再也看不清,他有些頹廢的趴在了顧三郎的身上睡去。
抬起再也熟悉不過的俊顏,顧三郎的眼中盡是留戀,細細的撫摸,只想永遠記住。
“王爺。對不起,妾身只剩下兩年的時間了。若在起初,有這兩年,妾身就算拼卻這一條命,也當替王爺留下一兒半女,可現在,妾身的命不是妾身一個人的,還有四師傅的。妾身如果死了,一輩子都對不起四師傅啊。所以,王爺,只好委屈你了,只有苦著你了。至少,你還活著。也許這種活著之於你而言是一種痛苦,但之於我而言又何嘗不是?所以,還是讓王爺認為妾身在忘川等著王爺的好。”
語畢,顧三郎萬般不捨的將東方隨雲挪了下來,重新仔細替他蓋好薄毯,然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兩個平安符,她的嘴角漾起一絲苦笑,“你的鬼心思真多。”
他是知道她有幻術嗎?上一次在死亡之海趁她不備偷偷的塞了一個平安符到她的懷中,目的就是為了證明她曾經來過嗎?那個時候她只注意他去抓她的頭髮去了,只是將頭髮拿走了,可萬不想,後來發現了那個藏在她懷中的平安符。
這一次,他又老調重彈,如果這一次再讓他成功,也就是說可一而不可再,第一次可以認為是不甚遺落了,那這一次呢?依他的心智,必不相信這種巧合,他只會將擷坤殿和死亡之海聯想起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