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出來,畢竟卓聞人小時候被東方隨雲整得曾經就光著身子回家過。
百里建弼看得目瞪口呆,“尊主,看來,我們得好好的學習學習啊。咦,你是誰?咦,你這衣物是烏雅的啊,你你你……你是烏雅?”
顧三郎這才扭頭看向烏雅,眼見烏雅琵琶骨上穿著的銀針,她輕嘆了口氣,“可惜、可惜,一身的武學就這般廢了。”無論如何廢人武功,但不會用此最惡毒之術,這是江湖之忌,但卓聞人是朝庭中人,當然不講這些江湖之忌了……如此想著,她慢慢的下馬來到烏雅面前蹲下,“烏雅,這一生,你可曾後悔過?”
眼見烏雅有話要說,顧三郎解了烏雅的啞穴。
“三郎,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她不想讓吳為他們看見她這蒼老的容顏,她寧肯死也不願意。
“其實,能夠活著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即便是以一個老嫗的面容活下去,能夠多活一天也好啊。”顧三郎說著話,將紮在烏雅琵琶骨中的銀針取了出來,“烏雅,老了沒關係,這是規律,是萬物生存的規律。你知不知道,本尊好羨慕你,可以活著。”
“沒了容貌,生不如死。”
顧三郎輕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塊方巾,替烏雅將面蒙上,僅露出烏雅那雙仍舊好看的眼睛,“本尊相信,依你的醫術,要想恢復容顏是很輕而易舉的事。你回南疆香峒吧,不要再出來了。建弼,去,將那溪流中尚未沖走的衣物撿回來,替他們披上。”
“三郎,謝謝你。”
“本尊不需要你的感謝,本尊只要你答應,不要報復卓聞人。”眼見烏雅眼中不甘,顧三郎又道:“這個世道很公平,當你毫不憐惜的殺了那麼多的大業將士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天?當你毫不憐惜的要將他釘到木驢上去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不過是冤冤相報何時了而已。到頭來,白骨一堆,什麼恩怨都將煙消雲散。留給你的,你只會覺得,原來,活著真好。”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看著顧三郎神思極遠的眼神,烏雅說道:“三郎,我……我儘量。”
知道烏雅沒有將心結全解,顧三郎點了點頭,伸手解了她的穴。又見百里建弼為吳為等人一一的披上了一件衣物,雖然穿得不倫不類,但好歹可以裹體。“解了他們的穴,我們走。”
穴道雖然解開,但功力仍舊沒有恢復。顧青麥任烏雅、吳為等人打坐,她直是帶著百里建弼亦是打馬進入樹林中。
“尊主,再往哪裡去找?這大晚上的,什麼也看不見。”
“放心,本尊聞得到味道。”他方才喝了那麼多的鶴觴,她聞得到那味道。用手指了指前方,“在那裡。”
一路順著鶴觴的味道尋去,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來到一不高不低的山頭,顧三郎‘啊’了一聲,跑到山頭往下看,山底下隨風送上來的鶴觴之味更重。“相爺!”一聲驚叫,顧三郎已是縱身躍下山頭。
原來東方隨雲騎馬闖進樹林後慌不擇路,居然跑到了山頭之上,馬兒速度太快拉不住,就那麼衝下去了。東方隨雲機靈的跳下馬,但也止不住身形下墜,好在馬兒率先滾落下去,是以當東方隨雲滾落下去的時候正好撞在馬兒的身上,他倒無大礙,就是酒性發了,就那般偎在馬背上睡著了。
當顧三郎尋到東方隨雲的時候,只當東方隨雲已是摔出個什麼問題來,急忙將他抱入懷中,“相爺……王爺,王爺醒醒。”
百里建弼亦是飛身而到,只當東方隨雲真出了個什麼事,急忙伸手拿脈,繼而長吁一口氣,“尊主,不慌不慌,是醉了,王爺好得狠,沒受什麼傷,他這是醉得睡著了。”
醉了?顧三郎伸手探脈,果然是醉了,脈像顯示其餘一切均好。一時間,她破涕而笑,“誰叫你喝那麼多鶴觴?”
“尊主不說自己關心則亂也就罷了,居然還怪王爺喝多了酒?也不想想,任哪個男人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其他的男人調情的時候,心情能有多好?”
顧三郎蹬了百里建弼一腿,“去,撿些樹枝,生些火,現在入秋了,這關外不比關內,保不準還會下雪的。”
百里建弼撇了撇嘴,認命的站起來去拾著柴火。好不容易點燃柴火,他又重新上了山頭,將馬背上的帳篷等物一一拿了出來,重新回到顧三郎身邊,小心翼翼的在顧三郎和東方隨雲的頭頂撐了一個簡易帳篷起來。“雖然不能防寒,但起碼可以防些雨和雪,有了這堆火,也足夠了。”語畢,他丟了一床薄毯給顧三郎,自己亦是極愜意的躺在了簡易帳蓬中,將另外的一床薄毯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