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一顆顆的摘下來,又一顆顆的送到她的手中讓她嚐個夠。滿足的看著她低垂的眉、微翹的唇,整張小臉無不生動起來,就似那潔白樸素的世界中的經典,亦似那一簇簇謙虛倒掛著的槐花,暗吐幽香而不張揚,渾然素雅而不媚俗,淡淡的恬靜著、優美著……
“相爺,你也嚐嚐。”顧青麥將手中的槐花送到東方隨雲唇邊,這才發現他的雙眸似滴得出水來的看著她,一時間,她心一抖,手由不得想抽回。來
及時抓住自家娘子的手,就著她的手,東方隨雲將槐花咬入口中,卻順勢吮吸了一下她的手指,令得她又不自在的抖了一下。
空氣裡瀰漫的是甜絲絲的氤氳,芬芳馥郁,令人陶醉,躁動的心有了期望。
原來,當愛來臨的時候,是那般的悄悄渲染、了無痕跡。念及此,東方隨雲一把將自家娘子拉入懷中,低頭吻了過去。
雖然她顧青麥打小在師門長大,見過的奇奇怪怪的事數不勝數。雖然邊陲民風開化,她可以笑看紅塵眼都不眨一下,但兒女情事一旦真降臨到她的頭上,她終是有些羞澀,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自家庭院之中,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是以暗中較勁的推著東方隨雲。
推推拉拉中,東方隨雲踉蹌幾步退到身後的巨石上靠住。而他卻是死不鬆手的緊拽著顧青麥的手,再度讓她和他一起沉淪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淺吻深吻之中。方才她似花間精靈的一幕震攝了他的心,有那麼一瞬,他有種她不屬於他的感覺,絲絲害怕、絲絲甜蜜、縷縷情動,是以讓他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似想以此證明,她是他的,不會離開他。
直到感覺顧青麥呼吸不暢,東方隨雲這才放過她,伸手抬起她的頭,仔細看著被他吻得豔紅的唇,又伸出手指細細的摩挲著。
“老爺,姑爺……”
含玉的話還未說完,顧自強及時捂住小丫頭的嘴。他扭頭重新看向槐樹底下、巨石之旁兩兩相擁、兩兩相望的人,一時間,蒼老的眼中浮起欣慰的笑容。
今天是自家姑爺納妾的日子,可姑爺說是帶小姐賞花就不見了蹤影,卻不想是回了顧府。如果此事傳出去,世人都會說顧老爺子教女無方。含玉也機靈,悄聲說道:“老爺,那我們還要進去為小姐收集槐花嗎?”
“不用了。”
“那……”含玉舉著手中的花藍,有些犯愁。
“我想看看麥子。”顧自強的虎目中有些許的淚,就算含玉回來說女兒親自替女婿納妾是另有目的,就算含玉說東方隨雲對女兒有多麼多麼的好、多麼多麼的寵,總不及如今親眼所見。如今見此一幕,他的心全然放下。
槐林中,全然沒有發覺院外的動靜,顧青麥乾咳兩聲以解除自己的尷尬,伸手到東方隨雲的眼前,“相爺,花兒都被揉壞了。”
看著顧青麥將手展開,看著被她捏得蔫蔫的槐花,東方隨雲伸出一隻手,將槐花輕輕拿捏起來,“這槐花不但可以生吃,也可入藥呢。”
“藥?”
依舊靠在巨石上,懷抱著自家娘子,東方隨雲點頭,“槐樹渾身上下都是寶,槐木可供建築、造船、做器具等等,這槐樹的花、果、根、皮皆可入藥。特別是槐花,生吃起來清爽甘甜帶絲青澀,但蒸熟了吃或泡茶喝別有一番滋味。我記得小時候,還吃過娘為我烙過的槐花餅,是將槐花剁成餡和在白麵裡再加上蜂蜜一起烙,香極了。沒有別的味道能和它相比。”
“那以後在隱水山多栽種一些槐木,我學會了烙槐花餅的話烙給你吃。”
東方隨雲笑眯了眼,低頭親吻自家娘子的額頭,“好啊。”
心中柔柔的,顧青麥靠在東方隨雲懷中,猛地心中一動,想起方才來的路上他為燕子塢中那些官兵是如何中毒而亡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她刻意問道:“相爺,這槐花雖好,可是有沒有和這槐花相沖的食物?莫要將那相沖的食物和槐花一起煮了,後來卻起不良的反應。相爺快提醒妾身,免得到時候妾身好心辦了壞事。”
不明白自家娘子的用意,東方隨雲問道:“相沖?”
顧青麥點頭,再度刻意提醒,“妾身打小在邊陲長大,和遊牧民族走得近。那些牧民告訴了妾身許多食物相沖的害處。呃……比如說,狗肉和黃鱔就不可同食,否則食者必亡。羊肉和田螺不可同食,否則食者會引起腹脹。甲魚和莧菜不可同食,同食則會中毒……”明顯感覺到東方隨雲的身子一震,知道他只怕思及到了燕子塢之事,顧青麥故意裝作賣弄的繼續說道:“牛肉和毛薑不可同食,同食必亡。驢肉和黃花不可同食,同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