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服毒自盡了?”
“未曾服毒,卻也不肯多說一個字。”棠觀沉沉道。
顏綰抿了抿唇,猶豫著說道,“不如……讓我試試?”
“你?”棠觀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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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將那滋事之人關押在了雁城府衙的地牢之中。
地牢裡陰暗溼冷,顏綰剛一走下石梯,便感到撲面而來一陣寒意。
“小姐?”無暇從身後扶住了她,嗓音泠泠卻是詢問的口吻。
她此番來“逼供”,特意帶上了無暇。畢竟無暇是死門門主,對於審訊逼供這一出還是極為擅長的。
萬一自己沒得手,或許無暇可以。
“無妨。”她朝無暇揚了揚唇。
走在前面的棠觀回頭,見顏綰似有不適,皺了皺眉,“你大病初癒,還是不該來這裡……”
說著,便幾步上前,想將她帶出地牢。
“殿下,”顏綰連忙側著身擠到了棠觀前面,頭也不回的朝那陰測測的地牢裡走了進去,“來都來了,哪裡能就這樣回去~”
棠觀無奈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走錯了。”
說著,便朝另一處的通道走了過去。
“……”
顏綰默默的退回原地,跟了上去。
獄卒一見棠觀,立刻小步在前面,開啟了最內裡一間暗室的門。
暗室內的光線,甚至還要再陰暗一些,只有一盞快要熄滅的燭火在壁上投下一小圈昏黃的光暈。
而黑黢黢的角落裡,一男人帶著重重的鐐銬坐在那裡,四肢看上去似乎極為無力。
想來,是被餵了什麼藥。
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那男人緩緩抬起臉,目光陰冷的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聲音尖銳而嘶啞,“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棠觀眉心一蹙,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顏綰已經緩步走上了前。
離那男人還有幾步的距離時,顏綰背對著棠觀蹲下身,摘下面紗,正色看向那男人,微微勾唇,輕聲開口道,“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剮你……”
“……”那男人愣住,一看清顏綰的臉,面上登時佈滿了防備之色。
那日在城門口,害得他功虧一簣的,就是這個女人。
看出了他的防備警惕,顏綰轉開了視線,嗓音淡淡,“若你不願開口說出那指使之人,我非但不會殺你,還會立刻將你帶回肅王府。”
無暇已經見慣了自家樓主的手腕,一聽這話,立刻了然,唇畔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而棠觀冷峻的眉眼間卻是掠過了一絲波動。
“我會將肅王府最隱蔽的院落騰給你住,還會讓肅王府的一大半府兵對你所在的院落嚴加看守……”微微轉回眼,顏綰掃了一眼仍不明所以的男人,一雙桃花眸雖嫵媚但卻若隱若現透著些危險的訊號,“雁城裡,你主上的眼線應當不少吧?”
“……”
“若是你的處境傳了回去,你主上會怎麼想呢?”顏綰挑了挑眉,滿意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驀地瞪大了雙眼,瞳孔驟縮,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不……”男人的眸中已經掠過了些驚惶。
站在顏綰身後的棠觀眉心漸漸擰成了川字。
顏綰渾然不覺,步步緊逼,絲毫不給男人任何喘息的機會,“你突然被肅王如此重視,還被肅王府的府兵如此保護……一定,是鬆了口吧?”
“不,不可以……我沒有說,我什麼都沒有說!!”男人的驚惶已經變成了驚恐,整個人都突然瘋狂了起來。
很好,已經有突破口了。
顏綰眸色一喜,唇角的弧度越發擴大,“一個招了供的眼線,你主上會做些什麼,想必,你會比我更加清楚吧?”
男人一下從角落站了起來,拖著沉重的鐐銬猛地朝顏綰撲了過來,發出的聲音已然變成了嘶吼,“他,他會殺了他們!!他會殺了我全家!!!!”
果然是有幕後指使!
棠觀眸色驟冷,立刻上前將還蹲在原地的顏綰一把拉回了懷裡,急速退了幾步。
無暇的冷笑中帶了些嘲意,身形一動,便狠狠的在那男人腹上重擊了一掌,將他硬生生擊回了角落裡。
“咚——”
只聽得一沉悶的落地聲,還夾雜著鐐銬砸在牆壁上的重響,在陰冷的暗室中顯得猶為可怖。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妻兒會因此受牽連,瀕臨崩潰的男人並未放棄,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