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有些怒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這還用你去調查?!”
“卑職查到……禮部侍郎、御史大夫還有太史令這三位大人唯一的共通點,是近日都曾向皇上進言選妃之事……”
說到這,那捕快下意識抬眼瞧了瞧秦鈞的臉色。
秦鈞一愣,“選妃……?”
“毀人容貌這一手段,看著的確有些像女子善妒所為……卑職擔心,擔心此案……”
說著,那捕快壓低了聲音,悄悄望了一眼紫禁城的方向,“……與宮中有關。”
秦鈞神色驟沉,眼神登時凌厲的看了過來,“慎言!”
“……是。”
那捕快連忙噤了聲。
秦鈞收回視線,心裡卻不由將種種聯絡在一起思量了一番。
選秀……
毀容……
莫不是當真與後宮有關?
那這案子,究竟是查還是不查?
===
月黑風高,夜色濃重。
大學士府寂靜的後院裡,只聽得夜風吹動的颯颯聲。
陰森可怖的斑駁樹影中,十數個黑衣人動也不動的伏在草叢中,面色肅然。
而為首的那個,正是顧平。
顧平抿唇,警覺的朝四周張望了一番,心中暗自琢磨。
那賊人當真會同皇上料想的一樣,繼續作祟麼?
原本此事是應當交於大理寺嚴查的,但昨夜禮部侍郎、御史大夫和太史令府上都被用了十分難得的迷香。而這迷香,又偏偏是危樓曾經用過的,所以皇上才懷疑此事與危樓有關,派出了暗衛追查此事。
按照他們的推斷,昨夜那三位大人唯一的共通點便是在不久前進言過選秀之事。
而除他們之外,還有幾人也勸過皇上充實後宮……崔大學士便是其中一位。
今夜他們分頭行動,他便帶人在大學士府裡守株待兔。
也不知是否能守到危樓中人,更不知若真是危樓派人做的,那目的又是為何……
正當顧平百思不得其解時,草叢外的不遠處,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鬼魅般的黑影。
那黑影先是在門口徘徊了一陣,再轉身一邊查探身後有無異動,一邊將那吹迷香的竹管收回了腰間。
見沒有什麼動靜,他隨即拿出一柄匕首,插|入了門縫中,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便將房門輕輕推了開來。
顧平眼神一凜,連忙朝身後遞了一眼。
崔大學士的千金已經被轉移到了別處,這賊人今日必定是無功而返。
而皇上已經下了令,讓他們務必不要打草驚蛇,最好能順著此事尋到幕後之人的下落。
果不其然,那黑影不多時便從房中閃身而出,重新掩上門,只在廊下頓了頓便足下輕點,又悄無聲息的掠上屋簷。
顧平攥緊了手中的長劍,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等到那黑影就快離開視野時,才低聲下令,“切記,不可打草驚蛇!追!”
彷彿一陣強風驟然拂過,草叢被吹得嘩嘩作響,下一刻,已經完全沒了顧平等人的蹤跡。
--
京郊一早已廢棄的宅院裡,一道黑影忽的從牆頭一躍而下。
“門主。”
戴著面具的黑衣人單膝跪下,朝不遠處負手而立的男人喚了一聲。
那男人一襲青色勁裝,木簪束髮,手執洞簫。
蔽月的輕雲漸漸散開,男人轉身,一張其貌不揚的臉在月色下顯得有些僵硬。
“事情辦得如何?”
聲音溫潤清朗,竟是和那張臉有些不匹配。
“屬下去了大學士府上,但那崔小姐……並不在房中。”
黑衣人頓了頓,垂眼道,“屬下沒能完成任務,還請門主責罰。”
顧平帶著一小隊暗衛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前,在院外尋了個隱蔽的藏身處。
而顧平的視線恰好能透過牆上的小縫隙看清院內的狀況,當看清那正面對著院門方向的青衣人時,他驀地瞪大雙眼,眸底掠過一絲驚駭。
祁……允……?
祁允?!!!
皇后當年在幷州遇見的祁允?!所謂的“心上人”?!
“沒能完成任務?我危樓何時失過手?!”
祁允面上覆著一層薄怒,“樓主吩咐,今晚一定要讓那崔大小姐毀了容貌,給那位大學士一個教訓,別再起將女兒送入宮的心思……你失了手,按照死門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