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曲子已經反覆了五遍。
“齊天的宿舍!”在曲子進行到第六遍的末尾時,對方說。
然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那人的聲音很低沉,就像來自地底下,我無法判斷對方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但那聲音已經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子中。
齊天的宿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看齊天睡得那麼香甜,我沒有把他叫醒,也許,這僅僅是個惡作劇,我返回到床上,重新睡下,這一次,我沒有聽到任何催眠曲。
倒吊人
32
星期天早上,我和齊天起來的時候,星期六拍攝的那些照片已經可以看了,齊天比我還迫不及待地拿起照片觀看。
“沒有什麼嘛,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齊天失望地說。
“我看看。”我拿起那摞照片,挨個看起來,的確如同齊天所說,都是普通的照片,可是有一張照片卻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那張拖鞋堆裡的洋娃娃,她的臉有重影,這通常會有兩種原因,一種是洋娃娃在動,一種是我在動。可我是專業的攝影師,我的手很穩,不可能在顫啊,可我實在不願承認是第一種原因,洋娃娃是死的,它怎麼會動呢?
然後,我告訴齊天夜裡那個電話。
“我的宿舍?”齊天嘟囔著,突然一拍大腿,“壞了,我昨晚沒回宿舍睡,難道宿舍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幽靈一定把我的宿舍攪得天翻地覆!”
“那快過去看看吧!”
我收拾好照片,拿上照相機和齊天一起離開房間。
33
齊天的宿舍房門緊閉,外面的鎖已經開啟,是從裡面插上去的,我們敲了一會兒,不見有動靜,我叫齊天閃在一邊,然後一腳把門踹開。
屋中的景象令我驚訝萬分!
只見一個男生被倒吊著,他的腦袋下面是一盆清水,水裡倒映著他那瞥紅了的好像豬肝的臉。
“他喝多了吧?”齊天若有所思地問我。
“笨,是腦充血啊!快把他放下來,看死了沒有!”
我抱住豬肝臉男生的身子,齊天搬了把凳子踩上去,試圖解開綁在他腳上的繩子,但繩結打得很緊,齊天又笨手笨腳的,出了一頭汗,繩子卻沒有解開。
我身上沒有刀子一類的工具,就問齊天,“你們宿舍沒有剪刀,水果刀什麼的嗎?”
齊天“噢”了一聲,去寫字檯抽屜裡拿出一把裁紙刀,總算把豬肝臉男生腳上綁的繩子割斷。而剩下的那截繩子還在暖氣管上輕輕搖晃。
我把豬肝臉男生就近抱到一張床上,讓他平躺著,然後從他嘴裡掏出襪子。
“啊,是王朗!”齊天叫起來,“剛才臉是倒著的,又那麼紅,我沒敢仔細看,現在認出來了,就是王朗!”
我對照那張四人的合影也認出此人濃眉大眼的就是王朗,那個看《情書寶鑑》的情聖!
34
王朗沒有死,只是長時間大腦衝下的緣故,腦子裡積蓄了太多的血液,好在他的血管比較堅強抵抗住血液的壓力,如果血管破裂的話,他就玩完了!此時他在床上,還處於昏迷狀態。我聽了他的心臟和脈搏,都很清晰,到底是年輕人,生命力旺盛。
齊天在旁邊緊張地看著,一會兒說要不要給他擦擦臉,一會兒又說要不要做人工呼吸啊?
我說要做人工呼吸你來,這是多麼好的實踐機會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絕對不會告訴給第三個人,尤其是不會告訴魯雪。
齊天虎視了我一小下,撇嘴說,“就會拿我開玩笑,這可是人命關天呢!”
“放下吧,你的同學死不了!”
“那咱們還能做些什麼呢?”
“我想想啊,用冷水潑他臉,用強光照他眼睛,或是敲打他……”
二十分鐘過去,在我和齊天的一番折騰后王朗同學終於甦醒過來。
“好痛啊……”王朗揉著肩膀,臉色很痛苦,是啊,我和齊天壞笑,在昏厥中遭到我們的毒打,不痛才怪!
“是誰把你吊起來的啊?他人呢?”齊天問。
“他帶著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是誰,他把我吊起來後就跳了出去……”王朗指指開啟的窗戶。
我跨步到窗臺前,向下張望,底下是一條花草坪,再往前才是水泥地的便道,這是二層,跳下去是摔不死的,而且跳下去的人會先落到花草坪裡,也許能找到蛛絲馬跡,比如腳印。
我讓齊天和王朗待著別動,自己跑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