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裡依舊飄蕩著濃濃的糜爛氣味,何梓夕空洞洞的眼,很長時間才找到焦距。
看著摔了滿地的畫板,彷彿在嘲笑著她。
“太太,您沒事吧?”門外,是傭人在叫喚。
“滾!”何梓夕怒吼,然後起身狠狠的洗了一個澡。
她的身體每一處都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下面,更是痛的撕心裂肺。
一個小時後,她穿戴完畢,下樓。
“把樓上畫室裡的東西全部給我換成新的。”何梓夕交代著管家。
“是所有嗎?那些半成品的畫、、、”
“全給我扔了!”何梓夕緊了緊手。
“先生呢?”何梓夕滿屋子巡視一圈,心都在顫抖。
“出門了。”管家如實回覆。
“出門?”何梓夕狐疑。
“您、、、”管家清了清嗓子,“王先生來了沒多久,先生就出門了。”
那麼,宋景離是沒有聽見她一直在喊他是不是?也不知道她剛剛和王陌、、、
何梓夕咬了咬唇,冷聲吩咐,“剛才的事不許告訴先生,誰要是敢透露一個字出去,小心我撕爛她的嘴。”
“是。”
屋子裡的傭人們一致應下,這裡是何家大院,他們自然聽命於何梓夕,在者,先生和太太關係不好他們早已明白。
太太一直主動,但先生就是不理睬,甚至很冷漠的對待。
這也使得,太太今天按耐不住的和別的男人在畫室裡翻雲覆雨吧?
不過那聲音,也真是夠激烈。
看來是獨守空閨太久,太飢渴了而已。
大家尋著小心思,被何梓夕驅散,各忙各的去了。
、、、
、、
宋氏大廈,董事長辦公室。
漆黑的夜,滿目繁星,A市的燈火很美,和天上的繁星遙相呼應。
落在宋景華的眼中,璀璨無比,也格外落寞。
這與景色無關,和心情相應。
宋景華吐著菸圈,深邃的眼就直直的看著落地窗前繁華異常的都市。
華麗的不真實!
明亮的帶了些刺目,讓他的眼裡滿是葉清晨悲壯的眸子,她說恨他,說他又害死了她的一個孩子。
那血,她身下綻放的血就像開在血色中的花朵一樣。
從他的指縫間流走。
上一次葉清晨流產,他記得是宋景離遭難的時候,她在門外聽見自己和母親的對話,那一路的血一直延伸到樓梯下,看著驚慌失措的文琳抱著她早已昏迷的身子。
他的心受到的撞擊絕對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六年,這一睡不起的六年,他錯失了什麼?
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過。
那場訂婚宴,他明明知道母親的計劃,卻將自己置身事外,為了什麼?
因為知道宋景離也是愛著葉清晨的時候,他心裡是有些恐懼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這樣的反應?
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葉清晨心裡痴迷了整個青春的人就是他的弟弟宋景離!
辦公室的門在這一刻被開啟,來人是宋文琳。
“大哥,你都幾天幾夜沒回家了?”宋文琳捂著鼻子,趕緊將窗戶開了一些,散散裡面的煙味。
“她怎麼樣了?”
宋文琳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
“知道以後再也不可能孕育孩子後,很激動,醫生打了鎮靜劑才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就很安靜了,卻一直默默流著眼淚。”宋文琳觀察了一下宋景華的面色。
看著他遽然蹙起的眉角,心裡有過一絲不捨,覺得和清晨演著這樣的戲碼,她有沒有做錯?
因為,宋景華對清晨的確很好,也是愛她勝過了一切。
所以葉清晨知道怎樣利用這點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心裡默默一嘆,可是清晨不愛他啊。
“大哥,清晨恨你!”宋文琳一句話將宋景華打入了深淵。
宋景華緊握著辦公椅的把手,沉沉的閉上眼,隱忍著呼吸著,一下一下。
辦公室裡此時是死一般的寂靜,靜的,宋文琳很謹慎的望著前面隱忍的宋景華。
“大哥,我先離開了。”
宋文琳轉身,卻被宋景華叫住。
宋景華睜開眼,似做了重要的決定,“如果我現在和她離婚,是不是可以減少些她對我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