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摁進滾燙的懷抱,短暫的驚慌過後劉玉潔顫聲道,“不要……你想幹什麼?”
她的聲音與神色無不充滿警惕。男人這種生物通常反覆無常,經歷過太多前一刻還正常說話,下一刻就強/暴她的突發狀況,她對異性有種與生俱來的防備,尤其在不信任的前提下,任何逾矩的動作都會令她失態。
沈肅一疊聲解釋,“別怕別怕,我不是那個意思,潔娘,你別掙扎,我只抱著你,我不想失去你!”
縱然她有過很多準備,可貿然遇到突發狀況也會手足無措,劉玉潔惶然的望著他,如果他對她做了什麼……誰也沒有辦法救她,因為她是他的妻,不管他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哪怕阿爹都沒辦法管。
一瞬間就讀懂了她眸中的惶恐與憤然,沈肅慌了,鬆開手不是不鬆開也不是,只能紅著眼眶道,“傻瓜,你比我的心肝兒還重要,只要你一聲不要我何曾強行要過你。”
淚水猝不及防隨著他的一句“心肝兒”而落,劉玉潔哭道,“騙子,你這個騙子,我說不要的,你逼我……”
“我沒有,我沒做過你別誣賴我。”沒做過的事他絕不承認。
“你做過!你做過!”她淚如雨下,“你問我疼不疼,我撒謊說不疼,後來疼的受不了不得不求你放過我……也不要你為我找大夫,可是你不聽,不停的要我,我好疼!”一邊要還一邊訓斥她做人要有始有終不能言而無信。
我沒有。他無力的解釋,因為害怕而更用力的抱著她,不讓她離開。沈肅痛苦的閉上眼,心裡卻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那是前世的他,前世他究竟做過一些什麼……頭一回,他再也不想知道,永遠也不想知道。
直到她哭累了,沈肅才小心翼翼去吻她臉頰的淚水,一點一點吻幹,雙唇無比的溫柔,手臂卻霸道的將她圈在懷裡,甚至在她哭的打嗝時還輕輕拍她後背。
他好不容易才煨暖了這顆傷痕累累的芳心,怎可在與她相愛的前一刻功敗垂成。
不管劉玉潔如何的掙扎,沈肅就是不肯放手,“我的姑奶奶,別傷心了好不好,你一哭我這裡都要疼死了,不信你摸摸。”他抓著她的手硬要往衣襟裡塞。
世上怎會有這般無恥之人?原以為將事情說清楚就能重新回到原點,彼此各取所需,就像前世那樣,一個為了生存,一個為了欲/望,但事情的發展大大超乎想象,大概這狀況是劉玉潔怎麼也沒想到的,以至於只能瞠目結舌瞪著他,短時間內不知該作何反應。
“好乖乖……”
“我最討厭‘乖乖’這兩個字。”她厲聲道。有個畜生就喜歡喊她乖乖!
“好好,你不是乖乖,你長大了,大人不能不講理。我不能走,以後再也不敢走了,我得摟著你睡覺,你最喜歡縮在我懷裡的對不對?”
“胡說!”
“嗯嗯,我胡說的。”
不管耍賴也好不講理也好,他就是不走,又不停的討饒,唯恐驚嚇了她。
“我們……不能這樣。”她無力道,卻說不清不該哪樣。
外間的婢女聽見動靜一時不敢闖進來,仔細去聽雖聽不清主子在說什麼,但能聽出女主子在哭,男主子在哄,於是大家更不敢進去。
三爺對奶奶再低聲下氣那也是對奶奶,可若被哪個不識好歹的下人看進眼裡……那定然是下人不長眼了。眾人立即默契的往後退。
卻聽三爺要熱水還要兩個煮雞蛋,顯然是要為奶奶淨面敷眼睛。眾婢女裡就當值的綠染身份不一般,只有她敢進去,其他小丫頭嚇得氣都不敢大聲喘。
綠染垂眸將盛有適宜溫度的熱水送進,又將一隻緋玉小碗輕輕擺在案几上,裡面裝了兩隻剝了殼的雞蛋。欠身退下時餘光瞄見奶奶竟坐在三爺的腿上,左腳趿著繡有紫葡萄的軟綢鞋,右腳的卻不見了蹤影,胡亂掙扎時晃來晃去的,白嫩的令人臉紅心熱。
綠染紅著臉從屋裡退出。三爺可真喜歡奶奶,原來男人哄女人就跟哄孩子差不多啊,抱在懷裡喊心肝,直到她進去才有所收斂。
親自絞了帕子去擦那張小臉,沈肅笑著擰了擰她紅紅的小鼻尖兒。
為什麼他還能笑得出?劉玉潔不解,“你怎麼這麼賤啊!”
又不是第一次了。沈肅吱唔道,“嗯,我是你的賤人。你就可勁兒糟/蹋我吧,我是再不敢反抗了。”
明明是你欺負我,還想反咬我一口!她被他氣的夠嗆卻忍不住笑出聲,心底忽然澀痛又不禁更傷心,腦子已經完全混亂了,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