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潔按住胸口遏止不住的狂跳,回過神才發現沈肅走了進來,不知看了她多久。
沈肅俯身問她:“這是怎麼了?”
她不答,起身撲進他懷裡。
沈肅的眼神就變得幽深,轉身將帳幔闔上,擋住他對她的溫柔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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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鬧騰了太久,劉玉潔頭一沾枕頭便沉睡,連沈肅何時離開的也沒發覺。
綠衣得了沈肅叮囑,只等劉玉潔睡到自然醒方才打水進來服侍梳洗。一進屋就瞥見那坐在梨木妝臺前的女子粉面如花,眉目含情,一蓬極美的青絲垂在兩肩,綠衣暗暗欣然,三爺這些日子忙歸忙卻一點也沒耽誤“正事”,這般頻繁,用不了多久說不定又會添一個小主子。
用過早膳,金氏留下來陪劉玉潔說話,笑吟吟的誇著毅哥兒聰明,什麼話一學就會,比旁人家兩歲的娃娃還要快,身子骨也甚為結實。
劉玉潔抿嘴一笑,只在心裡道也不知這孩子像誰,實在霸道的很,如今府同齡的玩伴不多一時倒也不明顯,日後接觸的人多了,他這個樣子,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氏有個女娃叫阿春,比毅哥兒大五個月,也是這府裡唯一與毅哥兒年紀差不多的,自被毅哥兒打了之後,金氏就給阿春斷了奶,由下面的小丫頭照顧,自己則與另一個長安的乳母輪班照顧毅哥兒。
金氏夫婦老實又本分,雖然不夠機靈,但勝在忠心,平時對孩子的教育也頗為嚴格,但小孩子畢竟不同於大人,他們的世界相對簡單,愛憎也分明,一開始阿春在大人的教導下還像模像樣的陪毅哥兒玩耍,無非就是坐在毯子另一邊看毅哥兒擺弄各種耀目的玩具,時日一長,在孩童天性的驅使下阿春忍不住走過去陪毅哥兒一起玩,見毅哥兒並未反對,她的膽子就大起來,開始挑自己喜歡的玩,挑著挑著不免動了毅哥兒的心頭好,當時毅哥兒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就一頓,然後搖搖晃晃爬起,走到阿春面前用力一推,推的阿春四腳朝天,哇哇大哭。
毅哥兒不動聲色奪回自己的心頭好,淡定的回到原地繼續玩。
劉玉潔呆了。金氏慌忙抱起阿春交給就近的丫頭,“快將她抱出去,別吵了奶奶和小少爺。”
哭泣的阿春被小丫頭抱走。
這種事放在旁人家根本不算個事,甚至很可能責怪阿春驚嚇了主子,此時金氏怕的就是惹惱劉玉潔,從此不准她再帶阿春進來。身為母親,金氏自然想要自己的孩子得到未來小主子的幾分關注,若能有幸陪小主子長大,將來的地位絕非一般僕從所能比啊。
劉玉潔倒未動怒,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同乳兄乳姐在一起玩耍很正常,乳母家的孩子基本就是少爺小姐們未來的心腹。她驚訝的卻是毅哥兒的性格,可一想到他才十一個月,跟他說些大道理他又聽不懂,可放任下去也不該啊。今日他欺負的是個奴僕,可若換成地位與他差不多的,人家不讓他,他又該如何是好?比如換成他被人家推到,他會如何處理?
殊不知過了兩日,這點擔憂便化為烏有。毅哥兒逛園子見到了阿春,阿春害怕的躲在小丫頭身後,毅哥兒卻像沒事人似的走過去拽著阿春袖子:“走,帶你去看我的鳥兒,紅羽毛。”
他這麼小,比阿春還矮一些,卻能說出像樣的長句子,小丫頭驚訝不已。
阿春忘了害怕,乖乖跟他走了,雖說個頭比毅哥兒高些,但這兩人走在一起,氣勢相差千里,一眼便看出誰是主誰是僕。
劉玉潔才感到欣慰,這一點至少證明毅哥兒並非一味的霸道跋扈,他還是喜歡交朋友的。
綠染笑吟吟走過來回稟:“大姑奶奶來看毅哥兒了。”
劉玉冉穿著粉色的小襖配一襲淺藍芙蓉裙款款走來。姐妹相見,都紅了眼眶,手拉著手一同回屋說話。
劉玉冉開口就問她發生了什麼?在躲避誰?
這事說來話長,而且匪夷所思,劉玉潔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說些劉玉冉能接受的。
“我們夫妻二人得罪了郡王殿下,如今宮裡的風向變了,又有從前我在宮裡受傷的教訓,沈肅怕我再出事便讓我在家躲避風頭,免了今年的外命婦朝賀。”
劉玉冉聽的一知半解,又問劉玉潔可有應對的法子?
劉玉潔笑道:“這事沈肅不讓我多問。”
所以她最好也不要多問,這也是方曉恆叮囑她的。劉玉冉雖有好奇心但還懂得分寸,便按下了擔憂,轉而又對劉玉潔說起孃家的事情。
“那是筆爛帳,如今佟氏蹦躂不起來,董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