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險些葬身火海,此事極大的觸痛劉玉潔逆鱗,不揪出幕後主使她何以心安。時至今日,她背後不僅有劉涉川還有威寧侯府,遇到不順心的事何須再忍氣吞聲,就算弄死個把人也不算大事。
是以,對這六人私下用刑更是小菜一碟。
六個嫌疑犯一個暈倒至今未醒,三個咬死了稱自己是走鏢的路過此地,剩下兩個狗膽包天,竟要求見三少奶奶。
這裡的三少奶奶除了劉玉潔別無他人。而叫出了三少奶奶……可以確切的說這兩人知道劉玉潔與威寧侯府的關係。疑點重重,劉玉潔命人將其中一個叉過來問話。
不消一會兒,葉管事就將人帶到。那是個三十上下的男子,國字臉,細眼睛,一笑還有個小酒窩,看上去很具親和力,怎麼看也不像壞人,然而劉玉潔遇到的壞人,通常越壞越不像壞的,便更對此人充滿戒備。
“奶奶,小的在這裡給您磕頭了。我是三爺的人啊。”丁在常跪在地上殷勤的磕了個頭。
沈肅的人?沈肅幹嘛派人在這地方?這話太簡樸。劉玉潔冷哼,“我才不管你是誰的人,今天你只有一條路,就是將事情說個明白,說的我心頭沒有一絲疑惑,否則一律打個半死送到衙門。”
啊,你不能這樣啊奶奶!丁在常欲哭無淚,只說自己有差事在身不能透露,但他也有自救的法子,“這樣吧,我給三爺寫封信,蓋上戳,不消幾天您就能收到迴音兒,就五六天的功夫,您可千萬別打我啊奶奶!”
若是同伴在場肯定要啐他一臉,就你這慫樣還當暗衛。
劉玉潔對沈肅並非一無所知,比如他身邊有些能人異士,如此不禁多審視了這人幾眼,一臉諂笑,眯著細長眼,這副樣子不但不讓人覺得猥瑣反倒有種特別的親和力,而他口中雖喊著“奶奶別打我”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眼神清湛明亮,毫無懼意,這種無懼令人心生敬畏,實在難以與縱火宵小聯絡起來。
當下劉玉潔便信了幾分,但仍盯著他寫完信才命人將他從頭綁到腳叉出去,六天後若收不到沈肅的回信,只會將他打個更狠。
如此暫且排除兩個。另外醒著的三個,葉管事一直將他們分開關押,防止串供,而三人醒來後的供詞也神奇的一致,其他不管真假,他們是一夥的這點尤為可信。
最後一個被叉到大廳的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有功夫在身的護院告訴劉玉潔此人武功不如其餘五人深厚,又被打的最狠,所以才醒的這麼慢。
在場的人還不知此人被韓敬已特殊照顧過。
劉玉潔接過綠衣遞來的茶,淺抿一口,對下首垂頭而立的葉管事等人道,“你們幫他醒一下。”
少女婉轉的聲音不鹹不淡,可總讓人背後有點發涼。葉管事立刻對護衛打個手勢,大家一起“幫”忙。
又是掐又是潑冷水,裝死都裝不安寧的伍魁不得不幽幽睜開眼,內心早已抖成風中的落葉。
舉人出生的他沉湎酒/色又好賭,最後家徒四壁,一片大好前途也就此蹉跎。為了餬口只好憑藉機靈或者是陰損的腦子結交一群狐朋狗友,接受狐朋狗友的各種委託賺銀錢,至於什麼委託呢,多半是一些見不得光的陰私。
比如這次就接了一單大買賣,對方出價一千兩!一千兩啊!哪裡還用考慮,讓幹什麼都行!嗚嗚嗚,伍魁哭的稀里嘩啦,倘若早點得了這一千兩,他又何必掐死水靈靈的女兒賣給人家配冥婚呢!女兒那麼乖,照顧了他這麼多年,可他不爭氣,輸光所有積蓄又欠下一筆鉅債,債主既不要錢也不要他的命,就看中他水靈靈的女兒。一開始伍魁還暗自得意,女兒能做個有錢人家的小妾也不錯嘛,至少不用跟著他過苦日子,孰料債主不要小妾,只是想給早死的兒子找個婆娘排解陰間寂寞。
也就是配冥婚啊!
這可是違法的!
但跟這個圈子的人*,就連伍魁也包括在內,就跟對殺人犯講傳統美德一樣搞笑。
伍魁熬不住打只好答應債主的要求,但又捨不得女兒被活埋,且那債主還有先替女兒開/苞再活埋的意思……所以他掐死了女兒,送給債主一具屍體,結果自然免不了一頓好打,也算他對這個女兒仁至義盡。
他手捧一千兩銀票痛哭流涕,這麼多銀子,別說去殺人家的老太太,就是殺自己的親孃都行。
可伍魁做夢也沒想到躲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自己竟被一隻“鬼”給揪出來,那真是一隻鬼啊,無聲無息,瞬間就將他拎起,腳下呼呼生風,他看見自己停在半空中,後來便人事不知,再次醒來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