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但有空氣透過泥像的耳朵和鼻孔流通,這也是她敢在此停留的依仗。
“官爺,我真不是故意偷驢啊,我就路過碰巧看見樹樁子上栓了頭驢,再一看附近也沒人,這不,才順手牽走的嘛?”一個可憐兮兮又無賴的聲音。
原來她的驢就是被這個人偷走的,幸虧她那時跑出去找野果子吃,否則不知人會不會也被順手牽走?劉玉潔躲在泥胎裡抱緊雙膝。
胥役狠狠踹無賴一腳,“少他孃的廢話,我問你,當時真沒看見什麼人,比如這麼高的一個小男孩或者小姑娘?”
“沒有,真的沒有啊!”無賴跪地求饒。
韓敬已翻身下馬,一面折著軟鞭一面若有所思。
觀言見他穩步朝城隍廟走去,也立刻跟上前。
其實他也就下意識的進來看看,並未抱什麼希望,但真的走了進來時,韓敬已的眼睛不由一亮,繼而嘴角挑起一抹邪氣的笑意。
地上有堆火,還冒著熱氣,破敗的供桌上堆著幾顆半青不紅的野果,最最令他驚喜的是空氣中那抹極淡極淡的香氣,是她身體的味道,這一切無一不說明她在這裡,還未走遠!
觀言詫異的望向韓敬已,心中一凜,便垂眸點點頭,對身後幾個胥役做手勢,很快有數人領命展開地毯式搜尋,這裡樹木稀疏,也沒有藏人的灌木,想找個人太容易了,以她的腳力也跑不太遠。
一個時辰後,有胥役氣喘吁吁跑進來稟告沒有找到人,附近腳印凌亂,很難判斷要找的人是否盤桓過。
此時有種無比強烈的預感,她,就在這裡。
韓敬已目光鋒利,神情陰鷙,“阿玉。”聲音竟是出奇的溫柔。
觀言茫然四顧,郡王是不是搞錯了,這地方根本就藏不了人……
“阿玉,我知道你在這裡。”他的表情忽明忽暗,跨過橫躺的樑柱,一步一步靠近泥像,又轉過神龕,穿過結滿蛛網的隔間,最後又回到原地。
“別躲了,再躲我可要生氣,”他眼眸幽涼,“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的手輕輕折斷一截樹枝。
劉玉潔死死捂住嘴,淚珠大顆大顆滾落。
觀言察覺韓敬已的眼色,立即示意胥役全部退出,包括自己也躬身退到門口,心裡不停打鼓,郡王到底要搞什麼?
“小乖,你不冷嗎,不餓嗎?回到我身邊好不好?這個遊戲不好玩,如果被我抓到,是要趴下的,像從前一樣哦……”他嫣紅的唇彎出一抹惡意的角度。
泥像裡的劉玉潔雙眸赫然大睜!
像……像從前一樣?
此生再遇韓敬已的每一個細節忽然像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亂轉,不斷放大,嗡嗡亂響——劉玉潔感到了鬼神的力量。
倘若允她重生的是神,那麼許韓敬已復活的一定是魔!!
自從說完那句話,他便凝神細聽,怎會一點驚慌失措或者方寸大亂的喘息都沒有?!
這不像她。
如果要她趴下,光是聽一聽她都會發抖,呼吸必然要隨之急促,只要急促一聲,他就能將她從不知名的角落揪出來。
“阿玉,我數到三,再不出來,哥哥可就真的生氣了。”他偏過頭,諱莫如深的目光停留在泥像上,又掃過空空如也的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