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綠衣陪我回房休息。”
林嬤嬤與綠染沒有絲毫懷疑。這樣也好,否則她們也會危險。
目光掃了一圈,有個人朝這邊走來,劉玉潔眼睛一亮。
從小到大,許多女孩看見他,都會有這種“亮光”,再一琢磨,這孩子說小也不小……還是不要惹麻煩為妙,於是念頭一轉,沈肅繞過劉玉潔徑直而去。
劉玉潔滿目失望,硬著頭皮往前走。殊不知賊人比她還要驚嚇,眼睜睜看沈肅越走越近,直教人魂飛魄散,好在沈肅忽然改變主意。
走了兩步,沈肅腳下一頓,賊人的心臟也高高地懸到嗓子眼。
“喂,我為什麼要哭著求你?”他問。
劉玉潔將要張口,腰間隱隱作痛,賊人在警告她。如此,就算引起沈肅的注意,也不會有好下場。
女孩橫了他一眼,似乎對他很不屑,扶著丫鬟的手慢吞吞離開。
“劉姑娘,沈某確有公務在身,若行得罪之處,還望體諒。”沈肅嘴角挑起一抹微妙的笑意。
他還會道歉?劉玉潔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目光探去,被那漆黑如墨的雙眼攫取,彷彿能一直望進心底。
“現在才知道道歉,晚了。”
“我對劉大人並無半分不敬之意。”沈肅又往前一步。
“綠衣,我們不要理他,只管回去讓爹爹狠狠收拾他!”
賊人巴不得如此,正慶幸劉玉潔知情識趣,卻見沈肅上前扯住劉玉潔胳膊,“那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放肆,拿開你的髒手。”劉玉潔倨傲道。
此時此刻,賊人想死的心都有,暗暗用勁戳破女孩的面板,命她不得再與沈肅糾纏,儘快甩掉,沈肅的拳頭已經呼嘯而來。
他孃的,上當了!眾人只聽綠衣大喝一聲,粗啞難聽。
與此同時,那隻攥住劉玉潔胳膊的手狠狠一扯。早有準備的女孩隨著那股力道向前飛撲。
“算你不傻。”他一面笑一面抱住她,卻沒有收到期待中的崇拜與依賴,逃出生天的女孩拋下她,獨自尋找更安全的地方。沈肅的笑容隱去,抽刀抵住進攻的賊人。
賊人目眥欲裂,只恨未能一刀捅了劉玉潔,她竟跟沈肅一唱一和……
錦衣衛紛紛抽刀趕來,驛站亂成一團,劉玉潔深一腳淺一腳奔逃,直到撞上林嬤嬤與綠染。
三人二話不說,挑了最近的一輛馬車,躲在裡面不敢探頭,車外殺聲此起彼伏,原來賊人還有同夥,怪不得出動幾十個錦衣衛!
林嬤嬤忽然鬆開劉玉潔,爬出車外。
駕!幾道清脆的甩鞭,只見一中年婦人駕著兩匹白蹄馬瘋狂衝出驛站。
劉玉潔大驚失色,脖頸忽然一緊,綠染陰測測道,“不準動。”好粗的男人聲音。
又是假,假的!真正的林嬤嬤和綠染會不會……不,不會,賊人不敢距離錦衣衛太近殺人!劉玉潔任人綁住四肢丟在榻上。
一看馬車衝出驛站,沈肅便知逃走的人是誰,“刺猴逃走,馮亮,你們隊跟我上。”
眨眼,十幾名訓練有素的錦衣衛翻身上馬,若蛟龍出海,踏雲直追。
駕車的林嬤嬤扯下面具,竟是一個刀疤臉壯漢,綠染則是三角眼的男子。此二人身材皆不高大,類似女人,再加上夜間視物不便,人心惶惶,竟讓他們矇混過關。
活這麼大劉玉潔頭一回知道,世上居然有那種薄薄一片往臉上一蒙就變成別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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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奔逃了大半夜,曙光自地平線綻放,雨霧蒸騰,天空彷彿籠了一層輕煙,伴著山風在叢林間迴旋,劉玉潔不知他們要逃往何處,難道進山?
刀疤臉與三角眼各自受傷,唯有全力衝進深山,方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而手裡的劉玉潔便是他們最後一道保命符。
然而疾風驟雨般的馬蹄聲打碎了他們的幻想。
一人一馬,馬背上的錦衣少年簡直是他們的噩夢。
刀疤臉叫:“三角,快用袖箭射死他。”
三角眼趴在視窗發動暗器,非但沒射中沈肅,反倒被沈肅身後的隨行一箭穿頭,腦漿四溢。
聽見劉玉潔慘叫,刀疤臉滿目猙獰,衝進車廂,撕開劉玉潔的繩子,吼道,“去前面駕車,別讓車子翻下山,否則一起死!”
他還在劉玉潔腰上綁了一根又粗又硬的繩子防止她跳車。
刀疤臉連續發動兩次機括,袖箭用光,絕望之時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