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軍的到來,讓貝貝原本放鬆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層迷茫:這個人到底和媽媽什麼關係?
“鄺醫生,你和我們一起去江南,就空著手去嗎?”
鄺軍坐在九薰旁邊看了眼趙貝貝:“我有帶的錢。”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我媽的保健醫生嗎?怎麼沒見到你帶一粒藥?”
貝貝話語裡帶著挑釁。
“藥物副作用太大,你媽的病不需要吃藥。”
院子裡只有兩人,九薰和欣蕊在房間裡幫臘月收拾東西,源源把每個人的行李箱拿出來,來來回回好幾趟。
“鄺醫生,你真可笑,從古到今我還沒有看到一名醫生,光靠一張嘴治病的。”
趙貝貝和鄺軍站在一起,外表看起來是在聊天,實則是在進行心理戰。
“你媽的病只需要我帶張嘴就行,有句話對症下藥,你媽不需要其它的。”
趙貝貝看到源源拿著最後兩個行李箱出來,他從自己身上摸出包煙遞給了鄺軍,伸出手的同時他壓低聲音:“那我看看你這個騙子是怎樣騙我媽的?”
鄺軍低頭看了眼貝貝手裡的煙,聲音壓低:“我不抽菸,我勸你也別抽,抽菸的危害性很大,不光對你,對和你在一起的家人都是。”
趙貝貝把煙塞回煙盒裡;“我不抽菸,我為你這個騙子準備的。”
趙貝貝手裡的煙就是煙霧彈,關鍵的時候他拿出來做接近鄺軍的理由,給大家一個假象,那就是他和鄺軍聊得很熟。
“我不抽菸,如果我抽的話會影響到你媽,影響到你媽也會影響到你,所有對我好,也是對你自己好!”
鄺軍可沒有把趙貝貝放在眼裡,這段時間沒有聯絡九薰,就是因為他不想給她惹麻煩,透過剛才的聊天他發現,趙貝貝當著他媽的面還是很注意立場的。
隨著源源把行李箱放進了車後備箱裡,大家都走了出來。
三個男人:鄺軍、趙貝貝和趙思源。
三個女人:九薰、周欣蕊和臘月。
六個人進了保姆車裡,有鄺軍開車,一起朝機場出發。
車駛出紫苑,人和車多起來,孩子們放假了,大人們也放假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一起逛街買年貨,九薰看著那場景,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城建工人已經開始掛燈籠了,他們在不影響行人行車的地方,掛上了一串串紅燈,這一下子,整個年味就出來了。
“師姐,既然放假了,就好好放鬆放鬆。”
作為九薰的醫生,鄺軍有必要提醒她,而他的提醒被趙貝貝認為他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安好心。
貝貝仔細看看鄺軍是長得不錯,和媽媽也很般配,可是他就是看不上這種吃軟飯的傢伙,在他心裡眼前的這個男人和自己的爸爸雲泥之別,只是會耍點小心思,討好九薰。
“我知道了!”
去年去雲南過年,她腦子裡想的只有吃什麼,怎麼玩,穿什麼好看的衣服,而今年完全不同,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讓孩子們因為她的心情,這個年過不好。
看著九薰眼睛一直盯著路兩邊看,源源坐在副駕上回頭看了一眼,自從他回來後,話語明顯的比過去少了,每天只是默默注視著媽媽,希望她能儘快的走去失去爸爸的陰影中走出來。
對鄺軍和他們一起去江南,源源是贊成的,他甚至期望九薰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希望活著的人不再痛苦。
欣蕊坐在貝貝和臘月中間,她不時的看向貝貝,希望他能夠配合一點,不要冷著個臉,這樣車裡的氣壓太低。
貝貝目光一直在鄺軍的後腦勺上,此時他就坐在駕駛員的後面,正好看到他剛剛理了發修整的闆闆正正的脖頸,頭髮從小到大還有層次感。
“阿姨,你渴了吧?”
欣蕊就想轉移九薰的注意力,讓她思想不要過於渙散,這樣就少想一些憂傷的事。
“我不渴,謝謝欣蕊。”
九薰回頭,周欣蕊看到的是她慈母一樣的笑。
臘月坐在媽媽身邊,一會兒看看媽媽,一會兒看看欣蕊,她內心承受著一個六歲孩子不能承受的壓力,她失去了爸爸,現在媽媽也病了。
“貝貝,源源,王校長給我打電話了,提到你們明年出國的事,你們倆是怎樣看這件事的?”
九薰知道大家的心情不好,都是因為她,想找個話題聊點別的問題,對她來說這件事也很重要,或許過了年忙起來,她會把這事忘了,所以提前聽聽他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