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細節我都向你們說了。你們不要忘了,我也是警察。”
何菁說:“我們想問一些關於強暴的細節,所以今天來的我和李薇都是女同志。為了把事情儘快搞清楚,希望你配合。涉及你個人名譽的事情,我們都會為你保密,這點你儘管放心。”
原本狂躁不安的秦歡聽了何菁的話,一下子又恢復了原來的文靜性格。秦歡想起那件難以啟齒的事情,久久地沉默不語,眼中漸漸噙滿了淚水。
何菁望著一言不發的秦歡,開導道:“我們這也是為了工作。對可能會觸及到你個人的心靈傷痛,我表示抱歉,但是還是希望你能配合。”
秦歡的眼淚這時再也忍不住了,洶湧地流了下來。
何菁和李薇默默地坐在一邊,等待著秦歡開口。但秦歡光是流淚,一句話不說。良久,何菁試探地說道:“你如果覺得今天不方便說,我們可以下次再來。”
秦歡聽了,忽然抬起胳臂,抹了一把淚水道:“不,我說。”
坐在一邊的李薇立刻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何菁問道:“你能確定*你的人一定是徐雷嗎?”
秦歡說:“一定是他,難道還有別人?”
“你能說說案發當天的情況嗎?”何菁道,“最好能講得詳細一點……”
4
在經歷了漫長的二十四小時的等待之後,檢驗結果終於出來了。
周光濤把一份檢驗報告裝進一個信封裡,交給早已在技術科等候的何菁。
“看過這個檢驗報告的人,除了技術科的三個同志以外,沒有別人了。”周光濤鄭重地對何菁說。
很快,何菁就將那份檢驗報告送到了局長的案頭上。
江紹原帶上老花鏡,拆開了信封,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過度的震驚使他的神情看上去非常駭人。額頭上的青筋也突突直跳。
何菁被江紹原臉上的表情嚇住了:“江局長,你……”
江紹原擺擺手,說:“我沒事。”略頓,他望著何菁,一字一句,聲音低抑地說,“去吧!申請逮捕令——”
5
被拘押在刑警隊會議室裡的徐雷,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著江紹原的到來。他堅信,只要一見到局長,一切誤會和誤解都將會真相大白,他很快就會像往常一樣進行工作了。刑警隊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有那麼幾件案子在破,刑警隊怎麼能離得了他呢?
臉譜 第十章(17)
表面上看起來,待在刑警隊會議室裡的徐雷神情十分鎮定。看報,看雜誌,還不時地和看守聊天兒,表示他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說清楚。殊不知,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十分焦慮。
“今天是幾號?七月六號了吧?”徐雷忽然把一張報紙放下,自言自語道,“明天是七月七號,‘盧溝橋事變’。我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天了,真像兩年一樣長,度日如年啊!”
看守聽到徐雷在那裡念念叨叨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江局長怎麼還不來,他出差去了嗎?我的事情要江局長親自過問才能搞清楚。江局長在江洲嗎?”徐雷望著那個看守問道。
看守仍然不說一句話,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那個檢驗結果出來了嗎?”徐雷又在自言自語了,看上去好像有些神經兮兮的樣子,“出來了就好了!它能證明我是無辜的。”
徐雷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那個看守問道:“我能給江局長打個電話嗎?”
“不行!”看守一口回絕了他。
徐雷顯得有些洩氣,只好又坐下來,繼續看報紙。說是看報,實際上,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又過了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人開啟了,江紹原和何菁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徐雷一見,高興得差一點兒從沙發上跳起來:“江局長,你終於來了,我知道只有你來了我的事情才能說清楚。我可以出去了吧?我是冤枉的,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江紹原面色陰鬱地望著徐雷,一張臉拉得老長,卻並不說話。
徐雷見狀,心裡邊一下子沒底了。看了看左右,慌慌地問道:“怎麼了,江局長,何菁,到底怎麼了?你們怎麼不說話?”
何菁一直冷冷地看著他,一副很輕蔑的樣子。鼻子裡不由“哼”了一聲。
徐雷更加不解了,接著問道:“怎麼了?你們說話呀,不要緊。說呀!”
江紹原終於開口了。江紹原說:“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