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想了想。師瑜謹這時候應該已經睡了吧,白天見他那麼疲倦,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便讓下人抬水去客房,她先去下書房,等水好了,再來叫她。
她低頭吩咐完管家便抬腳往裡面走去,忽略了管家臉上那奇怪的表情。
她看了會書,待下人來叫她時,她應了聲,站起身,渾身像散了一樣累極了。她腦海裡忘不了白水心那安寧的模樣,想著想著便覺得萬分空虛和恐懼。這輩子的潛在威脅已經解決了,可是她卻有點難過。人總是難逃一死,只是像白水心這樣念著不甘而逝去的人,她有些放不下。
她坐在木桶裡不覺得房裡有什麼奇怪,等沐完浴要脫了外衣,準備就寢還不覺得房間裡有什麼不對。可是等她上了床,背後軟軟的,搭在她腰上的東西終於讓她回過神了。
“什麼人?”
一把掐住來者的脖子,卻發覺這觸感不太對勁,很滑很好摸,似乎是……男子。
她瞪了下眼,立馬下床點起了蠟燭。
不出她所料,床上正側躺著一個沒穿衣服,只用被子裹著的,露出一大片嫩膚的男人。那男人被她剛才的殺氣嚇到,待回過神,裹著被子跪在床上,求饒。
“小姐,別殺奴家。是……是老爺叫奴家來的。因為師夫侍現在懷了孩子,不適合侍寢,所以……”
她頭疼地揉著太陽穴。父親怎麼不消停的,這個時候還來搗什麼亂?她揮手讓這人下去。
楞了下,望著那凌亂的床。她受不得其他男子的香味,決定還是去師瑜謹那裡睡好了。
她本來以為師瑜謹已經睡了,正打算輕手輕腳地回房。不料剛推開房門,裡屋隱隱約約有燭火亮著。她皺了下眉頭,掀簾而入。裡屋的人正半坐在床上,未入睡。
“你怎麼還沒睡啊?不是說很困了麼?”
她制止師瑜謹起床,自己脫了外衣,便躺往床上去。師瑜謹自動窩入他的專屬位,蘇瑞的懷裡,手環抱著她的腰。
“我睡不著,想等你回來再睡。”
她颳了他小巧的鼻子一下。
“下次我再晚回來,你就不要等我了。你現在懷著孩子,很容易累的。”
他當真以為,她不知道他是為了等她才沒睡麼?這個傻瓜。她忍不住俯下頭,親了親那光潔的額頭。抱著師瑜謹躺下。腦海裡閃過白水心說的,他在羨慕他們如此幸福。她凝視著懷裡半眯著眼睡覺的人。是啊,他們真的很幸福。
為了保證他們幸福,她還是得和師瑜謹坦白。
“瑜謹。”
“恩。”半睡半醒的人略微睜開了下眼睛,又閉上了。臉頰蹭了蹭她的脖頸。
“那個,今晚,我本來打算在客房那裡睡的。只是……”
她停頓了下,因為師瑜謹已經完全睜開了眼睛,警惕地看著她。
“只是什麼?”
“父親又把男人送到我床上了……”
“父親果然那麼做了,那你……
她話沒說完,腰際的軟肉被師瑜謹的小手揪住。她低下頭,那小人兒正睜大雙眼,怒瞪著她,那雙溫和的眸子帶著火花,配著精緻的五官,竟看起來無比漂亮。她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眼睛。師瑜謹嚇得閉上了眼,又推了一下她。
“你別轉移話題。你有沒有碰那個男人?快說!”
看到師瑜謹一副像被踩了尾巴而驚咋的貓咪模樣,她哭笑不得。只得老老實實托盤而出。
“沒什麼那就好,那就好。”
師瑜謹鬆了口氣,卻讓她想起剛才他說的話。
“瑜謹啊,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啊?”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聽在師瑜謹耳朵裡卻響起了警鐘。通常蘇瑞這個聲調,就表明她要生氣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著自己的頭髮,眨巴著眼睛,瞅了她一眼,悄悄挪動身子,不斷往裡側靠去。
蘇瑞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大手一伸,便將已經遠離她身邊的小人兒拉入自己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著他,將他禁錮在自己的懷裡,無處可逃。
“我的好瑜謹啊,剛才我怎麼聽見你說,‘父親果然那麼做了’,難道你是知情的?你是不是和父親串通起來,合夥對付我啊?恩?”
聲音低沉,顯得格外邪氣。師瑜謹卻嚇得豎起耳朵,兩隻手抱著蘇瑞的一隻手臂,很是委屈。
“妻主,你不要生氣。牧歸小姐說生氣對孩子不好的。”
“哦,我怎麼聽牧歸說是孕夫生氣對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