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我沒要趕你啊,這裡是我家,你要不要進去屋裡喝點水?這裡有點熱。”她臉上有著燦爛笑顏,和男孩臉上的憤世嫉俗有著強烈反差。
男孩盯住筱優,眼底充滿戒慎防備,老半天才勉強回答一句,“我沒錢。”
“我又不開飲料店,我們家的水不必錢。”筱優還是笑,滿臉叫人感到安全的甜美笑容,讓他松卸防備。
男孩沒回話,但動作做出回答,緩緩起身,站在筱優身前,她不介意他的髒,想也不想地牽起他的手往屋裡走,他有一點小別扭,但只掙扎兩下,就乖乖讓筱優牽著。
走進院子裡,濃濃的茉莉花香,讓他不爭氣的肚子又咕嚕咕嚕地唱起協奏曲,他尷尬到不行,低著頭,倔著、不敢看筱優。
她聽到飢餓的聲音,微笑、不多話。
開啟屋門,她鬆開他的手,說道:“你先坐一下,我去倒茶。”然後就往廚房走去,留下他一個人在客廳觀察環境。
男孩看見米白色的沙發,再看看自己骯髒的手腳,猶豫著,沒入座。
不多久,她端著托盤進客廳,笑問:“為什麼不坐?快過來啊。”
在筱優的催促下,男孩坐進沙發,手腳儘量往裡縮,欲蓋彌彰地企圖遮掩自己的髒。
筱優把一塊裹滿鮮奶油的大蛋糕和水果茶放在他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啜飲。“哇,好涼哦,你喝喝看,味道不錯哦。”
這次,他沒有猶豫太久,應該說,美味的蛋糕促使他快速做出決定,他拿起蛋糕,狼吞虎嚥,沒幾下子就把蛋糕全吞下肚。
筱優嘆氣,看來,他已經餓了很久,她把自己沒動過的那塊蛋糕推到他面前,他飛快端起盤子,一邊吃著,一邊望她,眼底又升起警戒。
她開啟CD音響,一曲溫柔的音樂流出,然後走到廚房,把冰箱裡找得到的食物都端到他面前,然後拿起畫冊,靜靜地坐在一旁,為男孩畫素描。
音樂鬆弛了男孩的神經,他把食物、水果茶吃光喝完,滿足地打個飽嗝,原本的侷促不安因為有了飽足感而放開,慢慢地,他趴在沙發上熟睡。
男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
廚房裡傳出陣陣飯菜香,他循著香味找到筱優,站在廚房門口,凝視著她做飯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溫暖。
筱優回身發現他,嫣然一笑。“客廳桌上有乾淨的衣服和牙刷毛巾,二樓的浴室比較大間,你先洗個澡,馬上就開飯,好不好?”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有什麼目的?”他瞪她,猜測她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筱優輕聲笑。“曾經有個叔叔告訴我,只有付出愛的人,才有權利得到愛。我想要得到愛,所以付出。”
這些年寂寞太久,她很高興有個桀驁不馴的男孩闖入自己的生活。
他想了半天,決定照著她的話做,因為爐子上的菜,要命的香。
他洗澡、他們吃飯,飯後,她沒問他臉上的傷口,只問他有沒有地方去,他搖頭,她便決定收留他一晚。
他很喜歡棉被上頭柔軟精的味道。
第二天清晨,筱優醒來的時候,男孩已經離開,客廳桌上留著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了兩個字——謝謝。
他的字實在寫得不怎樣,看在她這個資優生兼老師的眼底,很想把他抓回來罰寫五十遍,然而,她想起男孩憤怒的眼神,也許他把時間力氣都拿來仇恨全世界了,哪有時間好好學寫字。
十歲的小男生仇恨全世界?不稀奇,曾經有好長一段日子,她也是用仇恨支援著自己過日子。
她搖頭,搖掉一段自己不肯回首的過往。
五天後,筱優從小學回來,她又看見那個男孩,這次他身旁帶了個十五、六歲的女生,一樣坐在她的籬笆外頭,一樣髒得讓人想跳腳,男孩一樣保持沉默,但他看著她的眼底,有著淡淡依賴。
女孩看見她,甜甜笑開,儘管她的臉很髒,但筱優還是從髒髒的臉蛋裡看見她的清純甜美。
“姐姐,小記要吃大蛋糕。”女孩說。
於是筱優知道她叫做小記。
“可是我今天沒蛋糕,吃餅乾好不好?”她回給小記一個同樣甜美的笑容。
“好啊、好啊,小記最愛吃餅乾。”她笑著拍手,舉止動作像六歲小孩。
筱優知道她不正常,但沒對此發表意見。
這天晚上,她收留兩個小孩,一個叫文小記,一個叫做梁小錄。
筱優安靜地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