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短鏈,有點類似士兵的狗牌,不同的是,兩英寸見方的牌子上沒刻姓名,外圍勾勒著形狀詭異的花紋,中央是凹陷進去的暗紅色圓坑,宛如鮮血滴在鏡面,邊緣濺出太陽般放射狀的輪廓。
他記得這個圖案。在他們倆脫去外套睡在臨時搭建的小樹屋的第二天早上,他在夏尼爾赤裸結實的胸口看到一片黑色刺青,那是叢叢火焰裡的一個惡魔顱骨,幽深的眼窩中就鑲嵌著這個圖案。
“這個給我,作為相識一場的紀念品。”殺青說。
“不行——”夏尼爾條件反射地想要拒絕,話說一半卻縮了回去。“相識一場的紀念品”,這幾個字出現在殺青一貫冷漠的話語中,如岩石間鑽出的細小花莖般帶著隱晦的溫情,而後變成一縷歡欣在他心底悄然而生。
他知道自己沒法拒絕——他總是沒法拒絕,不論對方是來硬的還是軟的——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連環殺手擁有比他更加強大的力量。
“……拿著吧,”夏尼爾低聲說,“紀念品還是收進抽屜比較好,我不希望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謝了。”殺青把金屬鏈掛在自己脖子上,吊墜牌收進衣襟內。
夏尼爾想象著自己餘溫未褪的貼身掛飾沾染上對方的體溫,覺得胸口抽搐全身發燙。他深吸口氣,語調生硬地說了句“後會有期”,隨即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殺青也乾脆利落地離開,沒有把絲毫目光留給對方的背影。
這是個意外的收穫,他用手指隔著衣料觸碰了一下胸口新增的堅硬物件,默默地想,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能派上用場。為此,他願意放夏尼爾一條生路,就當是購買它的價格。
兩架CH…47F重型運輸直升機滿載著荷槍實彈的特種士兵,降落在月神島機場。警方的軍事行動如海潮般迅猛與高效,群龍無首的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