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風暖聞言暗暗嘆息一聲,想著無論是父子情、夫妻情,還是兄妹情,修來都不易。
許靈依除夕夜宴的所作所為,是徹底的毀了與許雲初的兄妹情。
她在桌案前坐下身,輕輕撥動嬌嫩嬌豔的臘梅,對他道,“許靈依關在容安王府的水牢裡,我的兩位師兄對她動用瞭望帝山的催眠之術,她竟然內心僵硬到能抵抗望帝山的催眠之術,隻言片語不說。昨日我假借你死的訊息騙她,她十分激動,今日要見葉裳,葉裳自然不會見她,我想她過不了兩日,便受不住了,崩潰之下,會說出點兒有價值的東西。”
許雲初點點頭,臉色有些沉暗。
蘇風暖對他道,“葉裳雖然找你要了她的命,但到底是你妹妹,你若是不捨,想留她一條命的話,我就幫你留下她的命。”
許雲初搖頭,“活著生不如死,不如死了。爺爺昨日已經將她在家譜裡除名,逐出家門了,她自此再不是許家的人了,也不是我的妹妹了。”
蘇風暖點頭,對他道,“我幫你把把脈吧。”
許雲初頷首,對他伸出手腕。
蘇風暖按住他脈搏,觸手處,他肌膚冰寒,清涼入骨,她微微蹙眉,示意他換另一隻手,許雲初將另一隻手交給她,她又把脈片刻,對他道,“我本來想著先給你開一副疏通氣血的藥方子,如今看來得立即給你運功驅寒了,否則體內的寒氣越來越重,寒疾便真成頑固之勢了。”
許雲初道,“無礙,你身體也剛大好,不宜勞累,你歇幾日再說吧!如今能保一條命,好模好樣地坐在這裡與你說話,我已經覺得十分好了。”
蘇風暖搖頭,“我不累,就在你這書房吧,正巧師兄在這裡給我們護法。”
葉昔無語地說,“我沒有武功,護什麼法?”
蘇風暖對他瞪了一眼,“有你一個人在,總比沒有強,不護法就當幫我們避嫌!”
葉昔頓時沒話了,擺手,“好吧,你們開始吧!”
許雲初見蘇風暖氣色極好,身體真像是沒有大礙的模樣,便也不再推辭。走去了一旁的矮榻上盤膝坐下。
蘇風暖也坐去了矮榻上,與他盤膝對坐。
因有在冰棺中幫他驅寒的經驗,蘇風暖很順利地調動內息進駐許雲初體內,幫他梳理奇經八脈,祛除寒氣。
葉昔在房中無聊地坐著,隨手拿起了放在桌案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他看了片刻,覺得這本書更枯燥,搜尋了許雲初書房一圈,發現都是四書五經等正統書籍,一本市井的志怪雜談也沒有,頓時覺得許雲初一點兒趣味也沒有。
於是,他便開始無聊地賞起窗臺的幾盆玉蘭來。
賞了片刻,他還是覺得無聊,索性開始看蘇風暖給許雲初運功驅寒。
只見這片刻功夫,二人頭頂都冒著淡淡薄薄的白氣,他看著看著,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頓時驚得騰地站了起來。
蘇風暖在一心給許雲初驅寒,並沒有注意他的動作。
葉昔站起來後,盯著二人看了片刻,臉色變幻,現出恍然大悟之色,之後,一屁股又坐下身,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一個時辰後,蘇風暖收功,她額頭有汗水滴落,她也不在意,用袖子隨意地擦了一下,對許雲初道,“這樣,每三日,我幫你運功驅一次寒氣,同時我再給你開一個藥方子,用以輔助,你的寒疾剛落下,要想治好,也不是不可能,一年半載,總見成效。”
許雲初點頭,也不說客氣話,笑道,“好。”
蘇風暖來到桌前,見葉昔在想什麼十分出神,她伸手敲了他額頭一下,道,“師兄,你什麼時候落下個發呆的毛病了?”
葉昔被敲醒,看著她,又看看許雲初,對她問,“這就完事兒了?這麼快?”
蘇風暖對他道,“一個時辰了呢,也不太快,隨著以後他體內的寒氣越來越少,時間一次應該比一次短才是,晚上我再運功助你。”
葉昔點點頭。
蘇風暖提筆寫藥方。
葉昔瞅著許雲初,對他問,“師妹給你運功驅寒時,你是不是不調動半絲內息,你將你的身體交由給她處置?”
許雲初點頭,“正是。”話落,看著葉昔,“葉昔兄,怎麼了?看你神色不太好?”
蘇風暖聞言頓住筆,抬頭打量葉昔,果然見他神色不太好,她問,“師兄,你哪裡不舒服?”
葉昔轉過頭對她說,“就在剛剛,看你運功為他驅寒,我想到了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