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含道,“既然如此,你便去查吧,我不答應。”
蘇風暖站起身,對他說,“北周也有名醫,你回去後,自然可以治好你的寒疾,我們雖然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說話,過往的仇怨也不能就這樣一筆勾銷了,我會永遠記得你帶兵踐踏燕北,五萬燕北府衛血戰而死,你會永遠記得我火燒你九萬兵馬。這仇,可是人的血肉白骨堆起來的。我還沒有給親手想殺的人治病的習慣。”
楚含頓時怒了,“既然如此,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反正我是在你南齊的地盤,任你魚肉。”
蘇風暖見他惱怒,平靜地道,“二皇子這便動了怒?看來你這段時間還沒修養好心性。你再好好地想想吧,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我給你三日時間,你想清楚了就派人告知我。”話落,她道,“這也許是你返回北周的唯一機會,你若是錯過,以後就再沒有了。”
說完,她出了畫堂。
楚含看著她腳步輕鬆地邁出門檻,下了臺階,向院外走去。她背影纖細清瘦,冷風吹來,吹起她衣袂長髮,似乎風若是再猛烈些,就能將她吹走。他緊緊抿起唇角,就那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他居住的院落。
這座院落風景不錯,華麗不失雅緻。自從他被送來了容安王府,葉裳除了派府衛看管這座宅院,他不能隨意在容安王府走動外,衣食所用,都是上好的,從不曾虧待他。
這些日子,他住在這裡,若不是每日寒疾會不定時發作,他都覺得住在這裡也很好。他身為北周二皇子,在北周生活的那些年,似乎都十分遙遠,讓他幾乎記不起來了。
他扶住桌案咬牙,他的確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怕是真的被磨沒了血性,人若是沒了志氣,又何談其它?他就真的回不去北周了。
蘇風暖出了院落後,對看守的府衛道,“撤了吧,即日起,這座院落不必再封著了,二皇子若是想隨意走動,便讓他隨意走動好了。”
府衛們一怔。
蘇風暖又道,“他若是想出府上街,也由了他,只派人暗中保護就行。”
府衛們驚訝地看著蘇風暖,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其中一人道,“姑娘,您說二皇子若是出府,暗中保護他?”
蘇風暖道,“不錯,你們沒聽錯,暗中保護他。”
府衛們見她肯定,對看一眼,想著蘇姑娘的關係與世子的關係不必言說,她的話便是世子的話了。於是,齊齊垂首,“是。”
蘇風暖抬步向正院走去。
千寒跟在蘇風暖身後,不明所以,“姑娘,你今日來看二皇子,是有什麼打算嗎?竟然還給他解了禁。”
蘇風暖道,“是有打算,我打算讓他”她話音未說完,便看到了葉裳向這邊疾步走來,她立即打住話,對他笑著說,“走得這麼急做什麼?剛回府嗎?”
葉裳很快就來到近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蹙眉道,“我是剛回府,便聽說你去了楚含居住的院落,你去他居住的院落見他做什麼?”
蘇風暖上前一步,手臂挽住他的胳膊,對他說,“我打算與楚含做一筆交易,我放他回北周,他將昔日南齊與北周通敵賣國的人告知我。”
葉裳聞言凝眉,“你要放他回去?放虎歸山?”
蘇風暖頓時笑了,“我們能在北周全盛時期,大敗了楚含,大敗了北周,以後就算他回去,我們何須懼他?他留在容安王府,還要好吃好喝地供養他,沒什麼用處,不如放他回去,換取價值。”
葉裳道,“倒是有理,只是,他會同意?畢竟一旦與你達成交易,也就毀了北周世代在南齊埋的暗樁,這代價不小。”
蘇風暖對他道,“北周在南齊埋的暗樁再深再好,如今北周國力衰退十年,這十年內,也不敢興風作浪。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北周皇帝經受連番打擊,已經支撐不住,哪裡還能活上十年?楚含若是不回去,登基的是別人,他這一輩子就完了。用這個代價換皇位,對他來說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