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起晉王,蘇夫人便將晉王喜好什麼,慣常作息,什麼時間去拜訪合適,等等交代了一番。紫you閣
蘇風暖沒想到詢問蘇夫人一句,便從她嘴裡聽出了一大堆關於晉王的事兒,從喜好到日常等等,事無鉅細。她聽罷,好笑地問,“娘,您怎麼對晉王知道得這麼多?”
蘇夫人聞言笑道,“裳沒有別的長輩,多年來深得晉王疼護,你總歸要嫁入容安王府,將來你們大婚後,除了要進宮去謝皇恩侍奉早茶,宗室一干人等,也要去拜一拜。雖然裳的身份擺在那裡,是容安王府世子,將來要繼承容安王爵位,不必全拜過來,或者很多人可以免了,但獨獨晉王不能免。你總要過晉王府去為晉王敬一杯茶。”
蘇風暖眨眨眼睛,“所以?”
蘇夫人笑著,“所以,從你和裳的婚事兒定下後,我便著人私下詢問打聽了這些事兒。雖然外面傳言你沒規矩是個鄉野丫頭被我寵慣壞了沒禮數,但這給長輩孝敬之事,斷然不能不敬和沒禮數。”
蘇風暖笑了笑,“娘,您考慮得可真周全啊!”
蘇夫人摸摸她的腦袋,“娘就你一個女兒,你不耐煩去做這些事兒,娘都替你做了,你知道就好了。明日你去晉王府先拜見晉王一番也好,宗室一干人等都以晉王為首,晉王這些年對裳極好,以後他也是你的長輩,要多親近一番。尤其裳很敬重晉王。”
蘇風暖暗暗嘆了口氣,想著晉王與湘郡王何等相似?湘郡王在東境,人人好,天下傳遍。而晉王在京城對葉裳身上,人人提起來,也都好。連她娘都這樣。
“你怎麼臉色不大對勁?”蘇夫人看著她,“一起與人來往待客之道以及將來大婚的事兒,你每次都是這副神色。”話落,問,“你是不是心裡還是不太贊同?覺得六禮定的太趕了?大婚之期定得太早了?”
蘇風暖搖頭,笑著,“沒有,六禮的日子是葉裳定的,我也是同意了的。半年時間呢,沒覺得太趕。”話落,道,“我是琢磨著明日過府,給晉王帶什麼東西好。”
蘇夫人道,“將天香錦給晉王帶去一盒。晉王也愛喝茶。”
蘇風暖頓時笑了,“娘,我當初從葉裳手裡打劫十盒天香錦,是給您喝的,您這麼手鬆,送了這個又送那個,為了禮數,還剩幾盒了?”
蘇夫人笑著打了她一下,道,“原來你當初拿回十盒天香錦是從裳那裡打劫的?”話落,她嗔了她一眼,“娘雖然愛喝茶,但好東西若是獨享,也是失了味道。當初剛回京,給了馮公公一盒,後來在靈雲寺,與靈風大師投緣,又送了靈風大師一盒,剩下的我喝了兩盒,如今還剩六盒,你再拿去晉王府一盒,也還剩五盒呢。”
蘇風暖聞言抽了抽嘴角,想著她娘送了馮公公一盒,馮公公死了,送了靈風大師一盒,靈風大師也死了。如今這再送給晉王一盒……
她面色有片刻古怪,忍不住好笑地,“娘,這茶啊,是葉裳孝敬您的,可不能隨便送人的。有的人無福消受不起。”
蘇夫人頓時瞪眼,笑罵,“什麼亂七八糟的呢?聽孃的,明日給晉王送去一盒。他多年來對裳頗為照顧,受得起一盒茶的。”
蘇風暖應承,“好,那我明日就帶它去晉王府。”
蘇夫人見她答應了,又囑咐了兩句在晉王府不準失禮淘氣的話,便打發她回去休息了。
蘇風暖從正院出來,見夜空繁星滿天,其中有一顆星最亮,將周遭的星辰都比了下去。她對身後的千寒問,“千寒,你覺得我明日帶一盒天香錦前往晉王府拜見晉王,合適嗎?”
千寒垂首道,“晉王也是愛茶之人,應該十分喜歡天香錦。公子曾經在新茶出來時,送過去兩盒。”
蘇風暖笑著道,“天香錦萬金難求,新茶下來,很多人搶都搶不著,葉裳一次就送去兩盒。可見對晉王真是十分敬重。”
千寒低聲,“王爺和王妃早逝,京城劉姓雖多,但很多人也不將世子看做是親人,不會將一個遺孤稚子放在眼裡,皇上護著世子,宗室子嗣們雖然不敢欺負,欺負不到世子,但都覺得他是煞星,王爺、王妃都死在了戰場,十里荒蕪,他卻活了下來,都不與他親近,孤立他。這麼多年,晉王對世子確實照拂頗多,是世子少有的敬重之人。”
蘇風暖看向容安王府方向,夜色濃重,層層屋脊樓閣,她看不到那裡的燈火,想著葉裳如今應該已經回到容安王府了。他素來慣會掩藏情緒,總喜歡在沒人的時候舔舐傷口,這一夜,應該會想起晉王多年來待他的許多事兒吧?
一個人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