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舒依照平郡王出的地址,帶上了平郡王府的所有府衛,找去了那七個外室之處。
每到一處,發現都是高門大院,裡面金磚鋪地、錦衣玉食,僕從無數,無上榮華。絲毫不次於平郡王府的氣派。
原來他爹貪墨的錢,真是花在了這些地方!
他端坐在馬上,氣得幾欲暈厥,面對驚嚇了的眾人,他咬著牙只了一句話,“將他們所有人,都帶走!”
一聲令下後,府衛們捆了裡面的人,男女老少,一併帶出了府邸。
姨娘們嚇得花容失色,他那些白撿的弟妹們,嚇得哇哇大叫。
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連抄了七個府邸,帶出了七個姨娘,十七個弟妹,各府僕從加起來一共幾百人。
他將這些人帶入平郡王府後,寒著臉去了戶部。
戶部的官員們都派了出去,唯獨葉裳坐鎮戶部。聽人稟告齊舒求見,他了句,“請他進來。”
齊舒踏足戶部,一腳深一腳淺地進了葉裳的辦公之地。
葉裳捧了一卷醫書,倚在矮榻上,見齊舒狼狽地從外面進來,他挑了挑眉,“平郡王府的天還沒塌,你怎麼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齊舒看著葉裳,走到他面前,紅著眼睛,“我想殺了他。”
“嗯?”葉裳放下書卷,“你是平郡王?你爹?”
齊舒點點頭。
葉裳指指身旁,“坐下。”
齊舒一屁股坐下,又氣又怒地,“他……他竟然用貪墨的銀兩,瞞著我們,在外面養了七個外室……七個女人,生了十七個子女……這些年,我和娘竟然被矇在鼓裡……”
葉裳不覺意外地,“平郡王養外室,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平郡王妃厲害,府中管制得嚴,而平郡王喜女色,府裡吃不到,自然要去外面吃了。”
齊舒一時啞口無言。
葉裳道,“你爹什麼樣子,你也是知曉的,真不必如此心痛,折磨自己。”
齊舒搖頭,“我是沒想到,三百萬兩白銀啊,他竟然花在了這裡,實在是……那七座府邸,每座府邸都不次於平郡王府,就在這京城,隱藏在深巷中,我卻沒早些發現……如今銀兩都花沒了,怎麼還?我倒是真恨不得,等著皇上誅了九族。反正,他的外室們,也算在九族內。”
葉裳看著他,“因為你爹的錯處,懲罰自己,不太明智。”話落,伸手拍拍他肩膀,“將能折賣的,悉數折賣,看看能有多少。”話落,對他壓低聲音,“你爹好色,膽子其實不大,能貪墨如此大案,確實令人意外。你可以再問問他,有什麼不能的秘密。”
齊舒一怔,“你的意思是,有人慫恿我爹?”
葉裳點頭,“即便湊不夠,或許有什麼秘密,可以將功折罪。”
齊舒心神一醒。
葉裳重新拿起書卷,對他道,“你我兄弟四人,沈琪死了,我本能救,可他是自願求死,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自己想死的人。陳述遠在西境,他是自己看開了,能活,而且活著的他,每日很快活,以後連京城都不見得想回來了。我不希望你被這件事情擊垮。哪怕銀兩還不上,總有折中之法,我未必不能保下你平郡王府的九族,但就要看你爹怎麼配合自保了。”
齊舒聞言看著葉裳,眼眶發酸,“身為兄弟,我不但不能幫你,還給你添麻煩……”
葉裳道,“既然是兄弟,就不必這些了。”
齊舒點點頭,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咬牙道,“我這就回府,刀架在他脖子上,行大不孝之事,也要讓他出來。”
葉裳點點頭,對他,“守好你的平郡王府,別讓他在沒出來前,先出了事情。”
齊舒頓時凜然,從心底涼颼颼地冒著寒氣,道,“我知道。”
葉裳想了想,“我派幾個府衛,暗中入你平郡王府助你吧。”
齊舒點點頭。
出了戶部,被冷風一吹,齊舒昏沉了一日的頭腦才清醒了些,他回頭,看著戶部,朝中重地,自有一股威嚴壓迫之氣,而葉裳坐在裡面,坦然自若,沒半絲不適和不堪重負。
他想起陳述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同是一起長大,他跟葉裳怎麼差了那麼多?難道真是天生他就聰明,他就愚笨?
他又想起蘇風暖,今日早上,見到的女子,一樣的坦然自若,即便體質虛弱,也讓人有一種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之感。
他想著,陳述的對,有的人天生就聰明,天賦才華,但這是少數人。比如葉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