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豎眉,“許雲初如今在辦兩樁舊案,肅清朝局,也是大事兒,如何能脫開身去燕北?”
丞相道,“小國舅早先說案子查得差不多了,明日可以給皇上呈遞卷宗查辦了,既然如此,由別人接手,也能做得來。燕北告急,小國舅韜武略,雖然也未曾去過燕北,但他博覽群書,想來帶御林軍前往燕北不是難事兒。”
皇帝聞言尋思片刻,點頭,“如今放眼朝堂,還真沒有合適的人能夠再帶榆林之兵出京。可是,他手裡的案子,由誰來接替呢?”話落,他看向葉裳。
葉裳沒好氣地道,“您已經命我部署京都了,一心如何能二用?再給我身上加重個擔子,我如何還能養得上傷?與去燕北,有何不同?”
皇帝一噎。
丞相和兵部尚書頓時汗顏,如今也只有葉世子敢和皇上這樣說話。
丞相連忙道,“老臣舉內不避親,舉薦我的兒子孫澤玉,他來接小國舅手中的案子,不會搶小國舅的功勞。”
皇帝聞言看著孫丞相點了一下頭道,“你的兒子孫澤玉自小由你教導,朕早就有心讓他入朝,你卻一心想讓他憑本事走科考,不受你廕庇,如今怎麼捨得讓他接這個案子了?你要知道,十二年前的舊案和四年前的嶺山之案,可是棘手不討好的案子,若是這案子一接,恐怕有損你丞相府素來清流不染汙穢的名聲。”
丞相聞言道,“如今乃非常時期,內憂外患,皇上連御林軍都捨得出去了,老臣又豈能捨不出去兒子?”
皇帝聞言頓時拍板道,“好,既然你也捨得出去,就這樣定了。”話落,他對小泉子吩咐,“即刻去國丈府傳旨,急詔許雲初入宮。”
“是。”小泉子連忙應聲。
葉裳平淡地道,“我進宮時,小國舅去了容安王府,說有要事找我商議,如今在容安王府。”話落,他對皇帝道,“我隨小泉子公公回容安王府吧,順便看看小國舅有何要事兒,免得他今夜連夜出京,沒空再說了。”
皇帝聞言道,“朕竟不知道你們何時如此看對眼和睦了?”
葉裳笑了一聲,“他欠了我兩樁人情,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來二去,想不和睦怎麼行?”
皇帝聞言一時被氣笑,笑罵道,“怪不得。既然他有要事兒找你,你現在就滾回去吧。朕警告你,不準偷偷去燕北。你若是敢偷去燕北,朕就收回給你賜婚的聖旨。”
葉裳輕輕哼了一聲,道,“不敢,我雖然不怕您收回聖旨,還怕她劈了我呢。”話落,她轉身出了御書房。
皇帝又罵了一聲“混賬東西”,才作罷。
葉裳出了御書房後,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皇上舍出五萬御林軍,再加上她帶走的那三萬兵馬,若是趕得及的話,總能解燕北一時的燃眉之急吧?
回到容安王府,果然許雲初還在等候。
小泉子跟隨葉裳來到容安無府,見到許雲初,說了皇上急詔之事後,知道葉裳和許雲初有話說,便褪去了外面等候。
許雲初看著葉裳道,“若是我猜測得不錯的話,皇上命我去燕北?”
葉裳看了他一眼,臉色不甚好地點頭,對他說了一句無關的話,“百花宴之日,我已經拿到了賜婚聖旨。”
許雲初一怔。
葉裳看著他,“你當明白我的意思。”
許雲初面色變幻了一番,一時沉默,片刻後,他忽然一笑,“葉世子放心好了,我雖然算不上君子,但也不會行乘人之危之事。”話落,他悵然道,“更何況,陰錯陽差,我也不覺得目前我有機會,葉世子大可無憂。”
葉裳聞言露出得意的笑意,須臾,便收了起來,對他道,“小國舅有何要事兒與我商議,說吧。說完之後,你還要趕緊去皇宮,帶著皇上的五萬御林軍,連夜出城,前往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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