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愛醫術,卻是被逼著學的。”
孟太醫驚訝,“不知蘇小姐是被何人逼著學的?逼著學也能學得大成,顯然蘇小姐天資聰穎,老夫一生學醫,不及蘇小姐一半。”
蘇風暖失笑,“孟太醫勿要自貶,只不過我專喜歡疑難雜症而已,在這方便下的功夫便深了些。論基本醫道,我不見得有你懂。”
孟太醫深知一個醫術絕頂之人,怎麼能學不好基本醫道?她在這滿殿之中這樣說,無非是為了他顧全顏面,他著實感動,連連搖頭,等著他解答剛剛那話。
葉裳在一旁插口說,“是被我逼的。”
孟太醫頓時驚異。
蘇風暖偏頭瞅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胡說八道什麼。”話落,她撤回繩線,看著許靈依,想著她對葉裳痴狂,已經到相思成疾的地步了嗎?她暗歎一聲,正兒八經地以一個醫者的身份說,“許小姐身體困弱,憂思盛溢,心火鬱結,想必時常覺得胸悶氣短,頭暈懸晃,時常暈厥?”
許靈依看著她,沒說話。
蘇風暖將線繩放入藥箱,從中拿出紙筆,刷刷地寫了一張藥方,遞給她說,“這個病雖然是小病,但久患成疾,恐有性命之憂,還是不可大意。這是藥方,每日三次,服用月餘,應該就會無大礙了。”
許靈依不接藥方,只看著她。
孟太醫在一旁接過藥方,看過之後,對許靈依說,“許小姐,可不可以讓老夫也給你把把脈?”
許靈依這才偏頭看了一眼孟太醫,輕輕地點了點頭頭,“有勞孟太醫了。”
孟太醫也用線繩拴在了許靈依手腕上,給他以繩探脈。
片刻後,他放下手,對蘇風暖更是推崇敬佩,“蘇小姐的方子妙啊,妙,老夫自認開不出這樣的藥方。”話落,她對許靈依說,“可否容老夫抄錄一份,再給許小姐?”
許靈依沒說話。
孟太醫又試探地問了一遍,“許小姐?”
許靈依慢慢地點了一下頭,“孟太醫抄錄吧。”話落,對蘇風暖壓制著情緒說,“多謝蘇小姐。”
許雲初這時離席走過來,對蘇風暖拱手道謝。
蘇風暖笑著看了許雲初一眼,懶洋洋地道,“小事而已,不足掛齒,小國舅客氣了。”
葉裳這時終於抬起眼皮,看了許雲初一眼,對他頗為清淡地道,“小國舅若是謝她,不如謝我,記我賬上,改日請我吃酒好了。”
許雲初眸光微動,微笑,“待葉世子養好傷,雲初一定備酒相待。”
葉裳點點頭,不再多言,收回視線,催促蘇風暖,“你只喝酒了,都沒吃多少,快吃。”
蘇風暖低頭,這才發現她面前的碟子已經堆成了山,她看著,一時頗為無語。
自然許靈依和許雲初也見到了,許靈依咬唇,轉身向國丈府的席面走去,許雲初笑了一下,也回了國丈府的席面。
孟太醫很快就抄錄好了藥方子,送去了國丈府的席面前給許靈依。
許靈依當著眾人的面,接了藥方子,轉頭遞給了許雲初,“哥哥,你幫我收著吧,免得我弄丟了。”
許雲初看了許靈依一眼,接過了藥方子,揣進了懷裡。
國丈看了他的孫子和孫女一眼,沒說話。
皇帝這時笑著說,“依朕看,趕明兒朕下一道旨意,讓蘇丫頭進太醫院當值好了。朕給你封個官職。”
滿殿眾人齊齊一怔,都看向皇帝,太醫院雖然有女醫正,但是都沒有品級,女子地位不高。是專給後宮沒品級的妃嬪小主們設的。女子封官職之說,從來沒有,哪怕只是太醫院。
蘇風暖立即揚聲說,“皇上,您若是不怕我將太醫院當馬場,沒事兒在太醫院裡拉著人賽馬,抓著人鬥蛐蛐,逮住人玩吊牌,您只管讓我進太醫院。拿著您的俸祿,有地方玩耍,似乎也還不錯。”
她這話一說,眾人頓時都黑了臉。
皇帝被氣笑,“你當太醫院是什麼地方?胡鬧!罷了,就當朕沒說。”
蘇風暖見他收回了話,也跟著住了口,收回視線,低頭吃葉裳夾給他的菜,同時想著,原來皇上讓她給許靈依把脈,是想當著滿殿武朝臣的面,打破南齊女子不入朝的先例嗎?可惜,她對太醫院沒興趣,也不想入朝。
那麼,他讓她與許靈依避世棋藝,又打的什麼主意呢?
------題外話------
這是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