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風暖道,“我曾經聽過一個傳言,說晉王年輕時,十分風流,與先皇的一位妃子有了瓜葛,生有一子,送去了湘郡王府撫養,成了如今的湘郡王。那妃子出身在鳳陽鏢局,可見這事兒,空穴不來風。”
劉焱大驚,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蘇風暖道,“也就是說,湘郡王是你的親叔叔。可是,若是湘郡王有反意,他籌備多年,也不會顧及親情的。”話落,又道,“這事兒大皇子應該知曉,所以,才派了你來東境。”
劉焱一時臉色變幻,似恍然,又似驚駭,好半晌,才頹然地洩氣,“怪不得大皇子派我來東境……原來爺爺竟然……原來湘郡王是我的……”他斷續片刻,低聲說,“我接了大皇子的旨意,本來還很高興,想著終於有人覺得我已經長大了,可以出來辦差了,沒想到卻是因為這個……”
蘇風暖看著他,不再說話,想著晉王把劉焱保護得太好,南齊京城諸多事變,都沒影響他。
劉焱頹然片刻,看著蘇風暖道,“蘇姐姐,那我該怎麼辦?”
蘇風暖道,“對於晉王來說,你是孫子,孫子不論爺爺之過。對於大皇子來說,他雖然下了命令,但你也要量力而行。對於湘郡王來說,你們雖有叔侄血緣,但皇家和宗室與你有血緣者比比皆是,他反不反,你也是劉家的子孫,是劉家子孫,這南齊的江山就有一份重任壓在你的肩上。”
劉焱看著蘇風暖,她面色溫和冷靜,話語清晰透徹,他茅塞頓開,一改頹然,頓時精神了些,“多謝蘇姐姐。”
蘇風暖笑著說,“皇上曾經與我說,皇室沒了指望後,宗室唯兩人有指望,一人是葉裳,一人是劉焱。”
劉焱聞言慚愧地搖頭,“我算不上,我沒出息,我每一處都不及葉哥哥有本事。”
蘇風暖笑著道,“葉裳自不必說,他的本事有目共睹,但你也無需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優點。如今只不過是還沒成長罷了,早晚有一日,也是能支撐起事情的人。”
劉焱面色微微動容,“蘇姐姐,謝謝你,如今你來了湘南,我心下踏實不少,今日見到你,我別提多高興了。”
蘇風暖好笑,“你怎麼跑去茶樓聽說書了?”
劉焱道,“我等在湘南,總要找點兒事情做。”
蘇風暖看著他,“大皇子的人沒有催促你啟程進入東境?”
劉焱悄聲說,“前幾日催促了,這兩日,聽打探訊息的人回來說了湘郡王籌備的情況後,便沒有人催促我了。估計也是愛惜小命得緊。”
蘇風暖頷首,“人的性命寶貴,愛惜性命也沒錯。”
劉焱聞言看著蘇風暖,“蘇姐姐,你身體好了嗎?”
蘇風暖搖頭,“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得過一日是一日吧。”
劉焱頓時緊張起來,“蘇姐姐,你這話的意思是,身體還沒查出病因,沒有尋到救治之法嗎?”
蘇風暖點頭,“找到了病因,但沒有找到救治之法。”
劉焱問,“那怎麼辦?”
蘇風暖笑著說,“以後慢慢找吧,總能找到辦法的,這麼多年,上天還是厚愛我的,讓我活蹦亂跳活到今日,即便不厚愛我,還是厚愛葉裳的,他每次總能逢凶化吉,可見是上天厚愛。”
劉焱贊同地說,“葉哥哥受了很多苦,自應該受上天厚愛。”
蘇風暖笑著喝了一口水,又給劉焱倒了一杯。
劉焱端起來喝了一口,對蘇風暖問,“蘇姐姐,東境進不得,你打算怎麼辦?”
蘇風暖想了想說,“調兵吧!”
劉焱一怔,“調兵?從哪裡調?”
蘇風暖笑道,“自然是從天下各地調,湘郡王要興兵謀反,只靠我們幾個人,如何能鎮壓得住?自然是要大批兵馬前來東境,掃平叛亂。”
劉焱道,“可是……就算要調兵,也要有皇上的虎符啊,沒有皇上的虎符,調不來各地的兵馬的,皇上失蹤這麼久了……”
蘇風暖放下茶盞,說,“我離京時,皇上將虎符交給我了,隨時可調天下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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